滞。她顾不得羞耻，也抛开了所有的骄傲，只想抓住这渺茫的可能：

只是苏寒颜沉默着，方才的话她像是没有受伤害一般：“我知道，前世你追我追得辛苦。·s^o￠e.o\.?n^e^t/这一世，换我来。”

“寒颜姐……”顾羡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丝复杂和疲惫的无奈，“你说这些又何必？我们都己经重生了，是全新的一回。我对你……己经没有从前那种喜欢的心情了。死掉的心，怎么活过来？”

这“死掉的心”三个字，像最后的判决，让苏寒颜眼前一阵发黑。但她死死攥着手机，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仿佛这是连接顾羡唯一的绳索。

顾羡自知，说最狠的话不需要咬牙切齿，只需要平铺首叙，实打实拿事实说话，这样的话，苏寒颜定会知难而退。

“换我来！”她几乎是低吼出来，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顾羡，前世是你追我追得那么辛苦，那么卑微。这一世，换我来追你！我不求你立刻原谅我，也不求你像从前那样对我好。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弥补过错、重新认识你的机会！我请求你……不要在这个时间段和别人在一起……也不要……喜欢上别人。”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异常艰难，带着卑微的祈求，这是她能放下的最低姿态了。

电话那头的顾羡似乎被她这前所未有的低姿态震住了，沉默片刻才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和不解：“前世？呵，你既然知道我喜欢你，那你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寒颜姐，我的心是真的死了，不是说说而己！”

听到他发怒，苏寒颜心中反而升起一丝病态的希冀。愤怒，总比彻底的漠然要好。她急切地追问：“还有吗？你还有什么委屈？都说出来！我听着！”

“还有？”顾羡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还有？我不是给你说过吗？你当初怎么对我的，这一世重来，难道我们还要纠缠在一起？不觉得……腻吗？放过彼此不好吗？”

“不好！”苏寒颜立刻反驳，声音带着哭腔，“我放不过！顾羡，我知道我错得离谱！我不求你好好对我，真的，我只求你……不要那么快就喜欢上魏轻语……” 提到这个名字，她语气里控制不住地带上了强烈的酸涩和恐慌，“我……我比她更喜欢你！真的！” 那个“更”字，被她咬得极重，带着孩子气的固执和占有欲。

“魏轻语？”顾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甚至觉得她不可理喻，“寒颜姐，这是我的私事。更何况，轻语姐她……她的确比你更温柔，更懂得尊重人。” 他故意用了“更温柔”这个词，像是在苏寒颜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温柔？”苏寒颜的心像被狠狠拧了一把，痛得她几乎窒息，但她强迫自己继续，“温柔……我也可以学！我也可以温柔！” 黑暗中，她抛弃了最后一点矜持，尊严在她渴望挽回的人面前溃不成军，“顾羡，我失去过你一次，那种痛，蚀骨噬心！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再失去你了！求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这一世的我，不一样了！”

电话那头，顾羡似乎被她这近乎卑微的强势告白弄得有些懵，沉默了更久，才带着一丝疲惫和疏离开口：“什么‘失去过我一次’？我们前世……根本就没正式在一起过。从头到尾，不过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罢了。” 这句话像冰冷的刀子，精准地刺向苏寒颜最痛的地方。

苏寒颜被他的话刺得肝肠寸断，巨大的悲伤和恐慌几乎要将她淹没。就在她感觉快要支撑不住时，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极其重要却被她忽略的细节！

“阿羡！”苏寒颜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惶和急切的嘱咐，“你听我说！很重要！你褪黑素过敏！绝对！绝对不能吃褪黑素！任何含有褪黑素的助眠药都不要碰！千万记住！”

“褪黑素？”

电话那头的顾羡，呼吸猛地一窒！

电话两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电流的微鸣，和苏寒颜压抑不住的、带着后怕的抽泣声。

褪黑素？

顾羡记得自己没有吃什么褪黑素......难道是, 前世？

顾羡感觉没什么痛苦的记忆, 只记得睡着后就重生了, 醒来的时候正在…和苏寒颜在酒店刚搞完…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冰凉。褪黑素过敏的真相带来的冲击尚未完全平复，苏寒颜此刻不顾一切、近乎卑微的剖白又接踵而至。她不再是那个高不可攀的影后，而像一个溺水的人，紧紧抓住他这根浮木。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前世，他也曾这样仰望她，渴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