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羡迎着她审视的目光,心中了然。,q?i~s`h-e+n′p,a¢c!k^.-c¨o.m?她是在怀疑,怀疑他攀了别的高枝,或者……怀疑他和魏轻语有了私下的交易?他心中泛起一丝无奈和淡淡的厌烦,但脸上依旧维持着平静:“寒颜姐,签《长夜》是我自己的选择。片酬是公司谈的,仅此而己。与其他人无关。” 他刻意强调了“其他人”。
“仅此而己?”苏寒颜显然不信,她看着顾羡这副油盐不进、试图撇清的样子,心中那股被隐瞒、被背叛的怒火再次升腾。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抛出了她此行的真正目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势:
“很好。既然是你看重的项目,那我告诉你——”
她微微扬起下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宣告:
“《长夜》这部剧,我投了。而且,我会亲自担任制片人。”
顾羡的瞳孔骤然收缩!
制片人?!
她要亲自担任《长夜》的制片人?!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整个拍摄期间,她将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意味着她将名正言顺地介入他工作的每一个环节!意味着他这三个月所谓的“自由”,将彻底成为泡影!她将如影随形!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被彻底掌控的窒息感瞬间攫住了顾羡!他看着苏寒颜那张写满势在必得的脸,看着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头顶!
她这是……要用工作的名义,把他牢牢锁在身边!切断他和外界(尤其是魏轻语)的一切可能!
“寒颜姐……”顾羡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干涩,“这……没有必要吧?您那么忙……”
“有没有必要,我说了算。”苏寒颜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属于上位者的绝对权威,“顾羡,记住,你是我的人。你的路该怎么走,和谁走,都得经过我的同意。”
她重新戴上墨镜,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激烈情绪,只留下冰冷光滑的镜片对着顾羡。
“剧组见。”
留下这三个字,苏寒颜不再看他,仿佛刚才的宣告只是下达了一个不容置疑的命令。她拉开宿舍门,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而冷硬,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走廊尽头。,q?i~s`h-e+n′p,a¢c!k^.-c¨o.m?
宿舍门被轻轻带上。
留下顾羡一个人,僵立在原地,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窗外,最后一缕夕阳也被暮色吞没。
狭小的宿舍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静,和苏寒颜那如同枷锁般套下的“制片人”身份所带来的、沉重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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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稠,像一块冰冷的丝绒幕布笼罩着横店。房间内,苏寒颜蜷缩在宽大的沙发一角,窗外璀璨的霓虹映在她的瞳孔里,却照不进半分暖意。过往的记忆。在她脑海中反复切割、重叠。恐惧、悔恨、失而复得的狂喜,以及被顾羡拒绝后刺骨的冰冷,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扎在她早己不堪重负的心脏上。
她以为自己可以维持住那份影后的高傲与矜持,可以像前世顾羡仰望她那样,用时间和耐心去重新赢得他。可当顾羡的态度,像淬了冰的利刃,瞬间击碎了她所有强撑的伪装。
什么冷静?什么高傲?在可能再次彻底失去他的恐惧面前,一文不值。
丢人就丢人吧。苏寒颜颤抖着拿起手机,屏幕上冰冷的荧光映着她苍白失色的脸。指尖悬在顾羡的名字上方,停顿了几秒,最终狠狠按了下去。听筒里传来单调的等待音,每一声都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电话接通了。
“喂?”顾羡的声音带着一丝深夜的沙哑和不易察觉的疲惫,还有那份刻意维持的疏离。
苏寒颜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头的哽咽,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带着一丝紧绷的颤抖:“是我。” 她顿了顿,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平静,却透着一股近乎绝望的坚定,“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可能都不愿意听,甚至觉得厌烦。”
顾羡在那头沉默着,没有回应。这沉默像无声的鞭子,抽得苏寒颜心口发疼。她闭上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将那些在心底盘旋了无数遍的话,一字一句地剖开:
“顾羡,我不想再失去你一回。” 这句话出口,声音里的哭腔终于还是泄露了一丝,被她迅速压下,“那种感觉……太痛苦了。光是做那些梦,就差点……醒不过来。”
电话那头依旧沉默,但苏寒颜似乎能感觉到顾羡呼吸的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