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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集:塞外的新商栈

塞外的新商栈

驼队穿过杀虎口时,苏明远勒住缰绳抬头望了望。_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夯土城墙被风沙啃出深浅不一的豁口,像位皲裂嘴唇的老人,正无声地喘着粗气。他身后十二峰骆驼驮着的货箱里,一半是江南织的杭绸,另一半是山西老醋和汾酒,都是他父亲苏半城特意交代要送的“敲门礼”。

“少东家,再往前走就是蒙古地界了。”赶驼人老马从腰间解下水囊递过来,皮囊上的羊皮被汗水浸得发亮,“去年这时候,李掌柜的商队就在前头黑风口遇了劫,连人带货没了踪影。”

苏明远接水囊的手顿了顿。他揣在怀里的那封羊皮信边角已经磨卷,是父亲托人从归化城捎来的,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塞外商道已通,速携货至乌兰哈达建栈,切记‘信’字为先。”可临行前夜里,账房周先生塞给他的纸条上却写着完全不同的话——“乌兰哈达有诈,勿入”。

一、风沙里的约定

乌兰哈达的商号聚集在镇子东头,最显眼的是挂着“大盛魁”木牌的青砖大院。苏明远让驼队在院外卸了货,自己捧着那匹云纹杭绸走进正厅时,正撞见个穿藏青色马褂的中年男人在摔茶碗。

“这批砖茶又潮了!让我怎么跟王爷交代?”男人转过身,脸膛被风沙吹得黝黑,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第一看书枉 追嶵薪漳节他看到苏明远手里的绸缎,突然收了怒容,“你是苏半城的儿子?”

“晚辈苏明远,家父托我给王掌柜带些薄礼。”苏明远将杭绸展开,水绿色的料子上绣着缠枝莲纹,在满是尘土的屋里像突然泼进一汪春水。

王掌柜伸手摸了摸料子,指腹碾过丝线的纹路:“你爹当年在张家口跟我赌过一把,说谁能把茶路通到库伦,谁就当这乌兰哈达的总领掌柜。”他突然压低声音,“你带的醋和酒呢?快让伙计搬到后院,那些是给巴图王爷的人打点用的。”

夜里苏明远躺在商号后院的土炕上,听见窗外传来窸窣响动。他摸出父亲给的那把短刀藏在袖中,推门却看见王掌柜正蹲在月光下翻晒砖茶。老人手里的茶砖泛着霉斑,像块块灰黑色的石头。

“这是上个月从归化城运来的,路上遭了雨。”王掌柜用袖子擦了擦茶砖上的白毛,“巴图王爷的弟弟后天要来验货,这些货要是过不了关,咱们的商栈就别想立住脚。”他突然抓住苏明远的手腕,掌心的老茧硌得人生疼,“你爹当年教过我,做生意和做人一样,得经得住潮。”

二、暗夜里的算盘

建商栈的地选在镇子西头,靠近勒勒河的渡口。破土那天苏明远才发现,地基下埋着十几根朽木,像是有人故意埋下的陷阱。+x,s,a+n?y*e?w?u`._c¢o\m*泥水匠老张蹲在坑里扒拉着烂木头,突然举起块刻着“大”字的木牌:“这是大盛魁的旧记号,他们早就在这动过手脚!”

苏明远心里咯噔一下。周先生的纸条突然在袖袋里发烫,他想起出发前父亲把账本锁进暗格时的眼神。那年他十岁,撞见父亲在祠堂里烧账本,灰烬里飘出半张写着“乌兰哈达亏空”的残页。

“少东家,王掌柜让人送了些木料来。”伙计小李赶着牛车过来,车上堆着的杨木还带着新砍的清香。可苏明远掀开最上面的木板,却发现底下全是虫蛀的朽材。

他正想去找王掌柜问个明白,却见渡口方向扬起一阵烟尘。巴图王爷的弟弟带着十几个佩刀护卫来了,红棕色的马靴踩在刚夯实的地基上,印出一个个深窝。“听说苏半城的儿子要在这开商栈?”那人用蒙语说着,腰间的银腰带随着动作叮当作响,“我要先验验你们的货。”

仓库里,苏明远看着那些发霉的砖茶直冒冷汗。可当护卫掀开货箱时,所有人都愣住了——原本该装着潮茶的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用防潮油纸包好的新茶,茶叶的清香混着纸味漫出来。

“这是……”苏明远转头,看见王掌柜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几张油纸。老人朝他眨了眨眼,袖口露出半截沾着茶末的算盘。

三、驼铃与新芽

商栈的梁架竖起来那天,勒勒河突然涨了水。苏明远站在渡口指挥伙计们搬货,却看见王掌柜正蹲在河边,把那些朽木扔进水里。木头浮在浑浊的浪涛里,像一群仓皇逃窜的鱼。

“那些是前几年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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