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话,只是摸了摸袖里的铜秤。他知道,这杆秤不仅能称茶叶和绸缎,还能称出人心。
散会时,太谷曹家的大掌柜走过来,拱了拱手:“苏东家,有空去太谷坐坐?我那儿有新收的老陈醋。”
苏敬之回礼:“好,等新茶上市,我给您捎点祁门的。”
走出会馆时,夕阳正红,把半边天染成了绸缎的颜色。他忽然听见一阵驼铃声,抬头看见秦驼商的驼队从街角拐过来,头驼上挂着个新铃铛,在暮色里闪着光。
“苏东家,回半城吗?”秦驼商笑着问。
苏敬之望着远处的城门,那里有他的绸缎庄,他的茶叶铺,还有那间临河的账房,账房里的算盘还等着他回去拨响。
“回。”他说,脚步轻快,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暮色里,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条通往远方的商路,路上有驼铃,有算盘声,还有烟火里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