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宋军的小艇驶了过来,众寇以为是寻常的小炮船,本欲与之对射火炮,岂料那四艇突然转了方向,将艇尾朝着自己。
对于宋军炮艇的结构,元寇已大概明白了一些,亦知火炮就在艇首。眼前这四艇突然掉转方向,莫非艇尾也有火炮?
其实,鱼雷艇尾部的隔板可以放平,使得发射管伸向海面。发射管的顶部有一瞄准机构。众士兵略作瞄准之后,便即施放了鱼雷。
与火箭炮相比,鱼雷的命中率更高。试想,火箭炮引爆之前,必须落到某一艘敌船的甲板或侧舷,方可起到攻击之效,但若跌落大海,即使引爆,也失去了应有的杀伤力。
鱼雷就不同了。首先,鱼雷原本就漂浮在海面上,并不怕被水浸;其次,任何挡住鱼雷的敌船均会受到攻击。
一月之前,宋军曾使用“西西导弹”击溃了十余艘巨炮船。自此之后,元寇有了“反导弹系统”,西西导弹也就退出了海战舞台,成为永远的历史。这一次,宋军发射了四枚鱼雷。众寇不知其为何物,只见四条白色的水线袭来,顿知事情不妙,慌忙躲闪避让。
鱼雷的航速为每小时九十余里,虽然比不过火箭,但也远胜任何战船。那四枚鱼雷发射之后,用了不到半分钟,便已进入元寇船队。
两枚鱼雷分别钉在两艘敌船的侧舷,另两枚却均射空。
鱼雷的结构与火箭类似,也使用了“双引芯”,即便未中目标,也会在发射药燃尽后自行引爆。
耳听得“轰”响不断,众宋军将士举目眺望,但见寇船队中火光迸出,烟雾阵起。李三原手持望远镜,仔细瞧去,已知有两艘敌船被击中,心头大喜,对身旁的传令兵喝道:“再发四枚鱼雷!”
元寇两船被击中,侧舷破了大洞,海水迅速涌入船舷。众寇惊惶失色,奔到甲板上大声叫喊。另有两船快速驶近。众寇从甲板上取来木梯,搭于两船之间,用作逃生的横桥。
鱼雷不比火炮,无需清膛,亦无需散热,几乎能够连续发射。寇船乱作一团,宋军岂肯错过这大好时机?首轮发射未久,又有四枚鱼雷下水。
这时海面上烟雾弥漫,元寇战船尽被围困其中,连方向也分辨不清,更别说还击了。宋军舰艇远远地避开,只对着烟雾开炮。张钰见此情景,心中顿起一念:“何不制造些烟雾弹,以令敌军迷失方向?”
四艘鱼雷艇继续突进,向北驶了里许,前方又有一支船队,其中一船的塔楼上竖了三面大旗,正是张弘范的帅船。众士兵不及细想,对着帅船连发八枚鱼雷。
张弘范听到南方传来巨响,已知事情不妙,正欲问个究竟,忽听有人惊呼道:“南朝的炮船攻来了!”侧首一望,果然看到四艘小艇疾驶而至,距离百余丈之时,又将艇尾对着自己,放出四艘更小的船,其顶部喷出灰色烟雾,速度之快,竟是前所未见。
这些奇怪的小船,正是南海舰队的鱼雷。
八枚鱼雷先后游向张弘范的帅船,基中一枚正中船舷。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鱼雷竟被反弹出去,头部的铁钉亦被撞弯。
李三原远在两里之外,虽未听到那“叮”的一声,但也看到鱼雷被反弹回去,当时吃惊不小,再一细瞧,只见那船的侧舷颜色发红,竟似涂了一层油漆。
其实,那船正是元寇仅有的一艘坚甲船。张弘范原想以此防御宋军的火炮,因此船舷水线下并未装甲,只在水线上敷了一层寸许厚的铁板,谁知炮弹未防着,却阻拦到一枚鱼雷。
后世有许多战斗机,每飞行一小时,至少需在地面保养几十小时;可见其维护成本之高。张弘范的坚甲船同样如此,每行驶几天,便要靠岸除锈上漆,甚至直接更换铁板;此为战争优先原则。
就在琼东激战之时,五十余艘寇船进入琼州海峡,其中有两艘巨炮战船,四艘投石船,二十四艘火弩船;余者皆为运兵船,载着近千匹战马,意欲抢滩登陆。
二十六艘宋军炮艇早已等候多时。
眼看元寇就要进入海峡,众炮艇迅速驶出迎击。然而元寇船多势众,宋军无法阻拦,只得且战且退。元寇乘机向岸边靠拢,开始搭建登陆浮桥。片刻之后,已有十余人上了岸。
这时岸边传来阵阵炮声。众寇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前方是一片树林,又哪来半门火炮的踪影?正惊疑间,忽见身旁落下十余枚铁罐,正是南朝的高射炮弹。
原来,张钰早已料到元寇会乘机登陆,便命陈宝率领仅有的一千骑兵,分作四路在岸边防设。每路骑兵均携带六十门陆战迫击炮,又及近千枚炮弹,余者皆手持西西弩机,侍机猎杀登陆的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