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七神,羊神已然成为被遗忘的过去。
世人如今不再在乎黑山羊,他知道,科霍尔的子民原本就对黑山羊避之不及,如今更是不闻不问。
还有奥利昂·贝勒里斯,其家族姓氏来自瓦雷利亚的死神贝勒里恩,在过去瓦雷利亚还存在的时候,乃是远超坦格利安的著名豪门。
那个杀死了亚里安并取而代之的男人,歌者猜测他是要想办法祸害乍然出现的莱雅拉,然后想办法获得这个攫取权力的契机,毕竟根据记录,当年的奥利昂,在瓦雷利亚末日浩劫之后宣称自己将是新瓦雷利亚的皇帝,尔后骑龙而去,消失在人间。
他绝对不是什么温文尔雅的好人。
可是歌者没想到,他抛弃自己等人如此的彻底,只有歌者知道亚里安已经被掉包,也知道亚里安和黑塔的联系,可是看看现在,那个龙王可有看庇护他的黑塔哪怕一眼?不!他忘了。
他已经将黑山羊和其信徒抛弃。
不论内心的挫败感,或是被奥利昂·贝勒里斯欺骗背叛的感觉有多么强烈,歌者表面上依旧平静。
“托马德·维水大人、迪茜·磐岩和红王的幕僚长科本来访,”门外响起悄然的通报,来自祭司西卡·拉卜,“他们在祭堂等待。”
歌者奥古瑞欧斯抬起他似蓝近紫,难以言说的双眸,将正在抄写的书籍收拾起来。
“他们想干什么?”两位黑袍人一前一后向楼下走去,歌者还记得莱雅拉进城的时候,她手下的奴隶骑兵,所谓的“自由团”一个冲锋就能打垮了黑羊卫士。
当时歌者本人眼看不好,直接让所有人投降屈服,没有抵抗,所幸留下了大家的性命,此后,莱雅拉不闻不问,当黑塔和黑山羊不存在,年轻的歌者说不准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当他走入祭堂时,还以为在做客的是自己。新婚燕尔的迪茜和托马德礼貌地站在一起,就好像他们真当自己是一对夫妻一样,科本在摆弄大理石祭台,打量周围的饰品,就像是歌者见过的,那些前来科霍尔看房购产的外国人。
“欢迎,列位,不知侍奴如何效劳?”歌者非常有礼貌。
上千个蜡烛无声而泣,上千朵火苗静静飘摇,行将就木的黑山羊。
“是这样,黑羊祭司,”托马德警惕地打量过戴着羊头骨的列位,他开门见山,“黑塔及其周边占用了科霍尔城内的一大块地方,远胜任何神灵的圣所,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都很不合适,百废待兴,很多建筑需要被修建。”
“这是因为科霍尔是黑山羊的科霍尔。”歌者静静地盯着托马德。
后者不屑地笑出了声,“呵,你干嘛不去红王面前这样讲?在我面前这么说实在是太迟了。”
迪茜·磐岩扯了扯他的袖子,耳语一声。
大概是要他礼貌一些,托马德剜了她一眼,不过没有再吭气。
“我们在这里和你商议,羊愿歌者,是这样称呼对吗?”科本转首面对他,“是因为你有权利来申辩,不是因为你和你的黑山羊完美无暇,讨人喜欢,现在有两个方案。”
歌者没有说话。
任人宰割的鱼肉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
“第一个,七神教会要铲倒你的这座黑塔,建立圣堂,红神僧侣要重建自己的神庙,我们将土地做三七分,七成属于七神,三成属于红神,你可以拥有一个小院子作为崇拜黑山羊的圣所。”
科本的手拢在袖子里。
“七神乃是维斯特洛移民的神灵,更保佑了红王一路顺遂,而红神拥有最多的信徒,我们对诸神圣所的分配,完全是按照各个信仰的地位来定的,容我提醒,盘角卫如今把这里当做了巡逻重点,因为你的围墙外头到处都是想要烧了这里,以报复你们过去镇压,对,光之王的子民很想把你丢进圣火里去。”
歌者想起了那些被流放到了森林里的信徒。
或许他们也该那些被流放者一样,远远地离开如今充满敌意的科霍尔,今日,诸神敢抢走黑山羊的地皮,明日,他们就敢烧屋子杀人。盘角卫或许会保护一时,但说不定改日就会把黑塔丢给愤怒的异信者以安抚他们。
“那么第二个方案呢?”歌者不动声色,他不期待会有一线生机。
“这里将成为大学的地方,这个祭堂,”他敲了敲大理石台,“正好可以作为人体解刨的教室,祭司和你们奴隶住的楼房将会被改造成教室,外头的广场、马厩、羊卫士的兵营,还有后头的大池,都必须由我们来进行变更。”
歌者心中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