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
贝里伯爵语气沉静,闪电已经消亡,这里的贝里·唐德里恩是光之王的仆人,“这是新刻上去的,这雕像是古董了,你看,其他地方的刻痕都很圆滑,只有新的这些,纹路既粗糙又业余。”
大家伙儿的呼吸粗重了一些,或许也是错觉。
“这大概是建城之初的地方,毕竟那时候大圣堂还不见踪影,可是总有人死,总需要埋。”托马德爵士提到,“这样的地方别的街上也有,但是在往圣堂迁移了尸骨以后,多半都堵起来了。”毕竟这样的场所最容易藏污纳垢滋生犯罪。
波隆笑了,“谁知道呢,我还去过下水道咧,可明明君临有下水道,大街却比粪坑还臭。”相信这年代的王室和贵族会因为引起犯罪而堵死这类地方?恐怕不管不理的可能性更大。
继续前行,我们把漩涡脸的陌客抛在身后,通道不再是石砖的了,一股泥土味扑面而来,两边被挖出了凹槽,尸体全都不见踪迹,大概确实是迁移去了贝勒大圣堂,只是时而能发现一些陪葬品和碎布片,例如黑乎乎,散发出一股霉味的布偶熊。
遥遥传来单调的响动,如潮水般起伏不定。
“这是,有人在摇风铃?”
“是人声,”索罗斯摇了摇胖脑袋,“他们在祈祷,古怪,一般祈祷时都是在室外,对着群星。”
我跟在队伍中间,被周围的铁甲人包裹得严严实实,斧刃和托马德不容置疑,生怕一阵阴风把我吹跑,由他们去吧,我现在是强撑着,有时脑子疼痛不堪,有时又感觉自己漂浮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
我尽量集中注意力,打量着周围的陈年旧物,让自己不去想那个她和光怪陆离的另一个世界。
“您眼睛酸吗,是不是进尘了?”
“不,没事。”我不想告诉斧刃我之所以眨眼如此快,是因为不想看到闭眼时脑海里浮现的东西,他们不需要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反正也毫无助益。
“干,七国是没木头了吗?”波隆的声音自前头传来,虽然他没来过这里,但是依然被拎出去当前锋,大家伙怨气深重,因为他,所以才发生了这次奇异探险。
我转过拐角,知道了他为什么如此惊叹。
数百根大腿骨围成了一个门,跨过门之后面对我们的是数不清的颅骨墙,这或许解释了这个墓穴里的尸体为何不知所踪,被用来做了建筑材料。
蚂蚁和其他虫子无声地钻进骨中,来来去去,因为我的醒来而振作的队伍再度不安骚动,没有人敢走进骨头大门。
“这是七层地狱。”托马德爵士喃喃道。
“恐怕不止是这里原先的骸骨,”索罗斯声音很轻,“数量太多了。”
看来我们发现了一个杀人窝子,我知道人命是很多魔法的施法材料,血液、骨骼也同样是,但是这样的装饰只怕不多见。
“快点了结他们,记得我的命令吗?”不留活口,我眼扫每一个人,“在你们被变成装饰之前,先干掉他们,你才有机会老死在床上,恐怖堡万岁,动起来。”
轰!索罗斯的双剑上没有半点野火,拉赫洛的火焰自钢铁间燃起,唤醒了剥皮人的卫士,“恐怖堡万岁!”锁甲和板甲相互摩擦,几十位汉子分成小队鱼贯而入。
我撇开想要搀扶我的双臂,一手盾,一手剑,依稀听到弩声响起,利刃劈砍在板甲上,叮咚作响,我知道,肯定毫无意义。
这就是这年代正规军和匪帮的区别,重铠之下,刀剑枉然。
托马德爵士敲了敲颅骨之墙,听过回声,确认里头不是石心的,然后后退几步猛然撞了上去,碰!我面前豁然开朗。
火光照亮角落,月光自洞顶透入,像是为丝纱所掩,如此朦胧,洒在地板图案上,那是无数个同心圆,炭笔所画,在地上共同构成了一个螺旋。
群信就位教徒是一群乌合之众,我军近距弩放,盾掩枪戳,显眼的红袍僧就像是火焰旋风刮过,他们简直是在割倒一片片会跑的韭菜,血洒石间,由内至外,染红了地上旋转的螺旋,正中间的托马德任由无力的弓箭射向自己,他并没有蠢到不戴头盔,然后,男儿举起砍刀横扫,一片哀嚎。
邪教徒裹在黑袍里,其上是漩涡图案,画得歪歪扭扭,这些袍子下摆很长,根本不适合穿着作战,有一些想要冲向我,却在中途就被我的人截住。
毫无疑问,一面倒的屠杀。
在我的对面,这个大厅的最里头,有几个穿着还算像样的人在保护一个女人,我看着那神态和双眸,几乎在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