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杯白水，她看着眼前这个个子不高、长相偏可爱却能量爆棚的学姐，听着她粗粝却无比真诚的话语，麻木的心湖似乎被投入了一颗滚烫的石子，微微荡开了一丝涟漪。

她弯了弯嘴角，轻声说：“不会，我很喜欢她的性格。”

“对吧！”杨文殊仿佛找到了知音，一把搂过唐恩的肩膀，“我就喜欢你这种有眼光的！所以！你提的那个历史动画！我杨文殊接了！免费！就当给姐的国梦团队练手攒人品了！”

她拍着胸脯，豪气冲天。

齐芸杉无奈扶额：“学姐！说正事呢！人家恩恩是代表希望小学来谈项目的，虽然预算有限，但也不能白嫖啊！你得给个实在价！”

杨文殊这才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努力坐首身体，摆出一副“我很专业”的表情，推了推眼镜，眼神努力聚焦在唐恩脸上：“预算？哦对，预算……”

她拿起桌上餐巾纸，抽出笔，歪歪扭扭地画了一个巨大的“1”，后面还画了好几个圈圈。@-求?书

一脸严肃地推到唐恩面前：“喏！市场价！看在芸杉和这事有意义的份上，给你打个友情折！”

唐恩看着那张画着抽象“小目标”的餐巾纸，茫然地眨了眨眼：“……啊？”

齐芸杉彻底憋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学姐！你这友情折打得也太狠了吧！马云的小目标啊？恩恩你看，我就说她逗你呢！她这人就这样，正经不过三秒！”

杨文殊也绷不住了，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刚才刻意装出来的严肃荡然无存，只剩下爽朗和一点恶作剧成功的得意：“哎呀芸杉！你拆台太快了！我还没演够霸道总裁呢！”

看着眼前笑作一团的两人，感受着这久违的、带着烟火气的热闹，唐恩嘴角的笑意终于真实了几分，不再是刻意挤出来的弧度。

几个人聊的投机。

酒馆里人声鼎沸，桌椅挤得满满当当，几乎清一色都是年轻的学生面孔，或高谈阔论，或嬉笑打闹，充满了短暂的放纵和活力。

唐恩她们这桌靠里，杨文殊己经彻底进入“酒仙”状态，嗓门比平时高了八度，正拿着手机，大着舌头跟电话那头的人胡侃：“……老张！我跟你说！国漫！未来！在我们手里！嗝……什么？投资？谈！必须谈！等我明天……不，后天！后天我带着我的‘千军万马’去找你！……”

她手舞足蹈，引得旁边几桌频频侧目。

齐芸杉托着腮，脸颊飞着两团红晕，眼神还算清明，但显然也喝得微醺。

她看着旁边安静吃着花生的唐恩。

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动作斯文，与周遭的热烈格格不入，像误入喧嚣角落的一株静默植物。

即使在这烟火气十足的环境里，她身上那种挥之不去的疏离和淡淡的倦意，依然清晰可辨。

唐恩第n次拒绝陌生人要微信后，一旁的齐芸杉终于坐不住了。

“喂，老同学，”她突然用筷子敲了敲唐恩的盘子边，声音带着点酒后的首率，“你……不会还单着吧？”

她凑近一点，八卦兮兮地压低声音，“怎么？一段感情真能要了你一辈子啊？”

唐恩动作一顿，抬起头。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眼睛很亮，像蒙着一层水光的黑曜石，清晰地映着齐芸杉探究的脸。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很浅淡、几乎算不上笑的笑容：“没有。就是……忙，也累。暂时没想法。”

她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

“啧啧啧，”齐芸杉摇着头，一副“我信你才怪”的表情，又灌了一口酒，气泡刺激得她眯了眯眼。

她放下杯子，忽然定定地看着唐恩，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带着点感慨和不易察觉的怜惜：“看你这样……真不知道一时该说你和沈佑，到底是谁的福气更好了。”

“沈佑”两个字像一根无形的针，猝不及防地刺破了唐恩努力维持的平静外壳。

她握着筷子的指尖微微收紧。

齐芸杉显然没打算停，酒精让她的话匣子彻底打开，记忆的闸门也随之开启。

她朝着唐恩倾身，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唐恩眼前，仿佛什么东西就在眼前重现：“你知道我们高二那年……就开学前那个暑假尾巴，都收到过一封手写信吗？”

她顿了顿，强调道，“手写的！那字……啧啧，太熟悉了，就跟每次学生会公告栏贴出来的、会长签名栏里那个字体一模一样！我们都认得出来是谁！”

唐恩的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