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刚才的狡辩，声音里带着危险的玩味，"有些道理。"

训练结束后，周小檬拖着沉重的步伐往食堂走。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在石板路上摇曳得像要折断似的。她低头踢着路上的小石子，心里酸涩得厉害——明明哥哥都来学校了，却连句话都没说上。

"周凌讨厌..."她小声嘟囔着，脚尖狠狠碾过一颗石子，"就知道摆司令架子..."

话音未落，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周小檬还来不及惊呼，另一只带着熟悉松木香的手掌就捂住了她的嘴。她整个人被凌空抱起，双脚离地的瞬间，心脏差点跳出喉咙。

"唔——"她本能地挣扎，手肘往后顶去，却在闻到那股独特的冷冽气息时僵住了。这个怀抱的温度，这个制服面料的触感...她再熟悉不过了。

器材室的门在身后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昏暗的光线里，周凌松开手，军装袖口的银扣在夕阳余晖中泛着微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眉峰微蹙："合理分配体力？"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的弦音，"把你省下的力气都使出来我看看。"

周小檬的鼻子突然发酸。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说，可看着哥哥冷峻的脸，所有委屈都堵在了喉咙里。她死死咬住下唇，眼眶热得发疼。

"说话。"周凌的声音又沉了几分。

一滴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砸在地上。周小檬猛地抬头，声音带着哭腔："你...你来了都不理我！"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就...就那么走了..."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她就被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周凌的军装前襟蹭着她的脸颊，带着熟悉的硝烟和松木的味道。他宽厚的手掌轻轻按在她后脑勺，像小时候哄她睡觉时那样。

"傻丫头。"头顶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哎呀老周你吓着她了！"张昊突然从一堆垫子后面蹦出来，手里还捧着个冒着热气的纸袋，"小檬檬别怕，你哥就是嘴硬，其实担心得一晚上没睡好！"

周凌一个侧踢过去，张昊灵活地闪开，纸袋里飘出香甜的气息。

"豆沙包？"周小檬的鼻子动了动，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张昊献宝似的把纸袋递过来："刚出炉的！我特意绕去买的，你最爱吃的那家！"

周小檬接过还温热的包子，咬下去的瞬间，红豆的香甜在口腔里炸开。她突然想起在基地见习时，张昊也会这样偷偷给她带点心。

"慢点吃。"周凌不知何时坐到了她旁边，递来一瓶水。他的声音依然冷硬，眼神却柔和了许多，"加餐只此一次。"

阳光透过高窗的缝隙，在三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张昊盘腿坐在地上，突然拍了拍身旁的垫子："知道吗？这地方可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他冲周凌挤挤眼，"当年你哥带着我逃课都是躲在这儿。"

周凌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否认。

"真的？"周小檬惊讶地看向哥哥，"你也会逃课？"

"那叫自主训练。"周凌板着脸纠正，却见张昊己经笑得在地上打滚。

"对对对，自主训练！"张昊抹着笑出的眼泪，"就是训练内容恰好和当天的课程完全相反..."

周凌抓起一个垫子砸过去，张昊灵活地接住，顺势垫在了周小檬身后："靠这儿，舒服点。"

三人就这样在器材室里分享着豆沙包，张昊眉飞色舞地讲着周凌当年的糗事，周凌偶尔反驳两句，嘴角却微微上扬。周小檬看着他们斗嘴，突然觉得嘴里的包子更甜了。

夕阳西沉，器材室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周凌站起身，拍了拍军裤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该走了。"

周小檬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角，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晃了晃："这么快..."

"你是军人了。"周凌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要坚强。"

张昊在一旁插嘴："明天还有我的课呢！侦查与反侦察，保证精彩！"

周凌瞥了他一眼："别太过分。"

"放心~"张昊揽过周凌的肩膀。

周小檬噗嗤笑出声，却见周凌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周五。"他简短地说，"回家吃饭。"

简单的西个字，却让周小檬的眼眶瞬间湿润。她用力点头，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器材室门口。夕阳的余晖为他们的轮廓镀上金边，像一幅温暖的剪影。

周小檬站在器材室门口，望着两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交错着投在石板路上，就像这些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