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疼早忘了,不过想来,应该是挺疼的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落在江入年耳里,却比任何哭诉都更让人心头发沉。
江入年的指尖轻轻动了动,顺着那道疤痕蜿蜒的线条缓缓游走,像是在通过起伏的痕迹,探究那些坎坷的过往。
你以前的日子,一定比我能想到的,还要难。
指尖在疤痕末端顿了顿,他抬眼看向她,目光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只化作一声极轻的唤:“昭昭”
这两个字落在空气里,带着某种尘埃落定般的温柔,仿佛将那些藏在疤痕背后的尖锐与疼痛,轻轻拢进一片安全区内。
许昭黎见他这副模样,连忙挥了挥手,语气轻快地想打圆场
“哥,别多想,也别为我难过”
话音刚落,江入年忽然落下泪来。
滚烫的泪珠砸在深色的裤面上,砸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无声无息,却重得像砸在人心上。
许昭黎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想去碰他又不敢,声音都带上了点急惶的颤音
“哥?你你你,怎么哭了?别哭啊……”
她从未见过江入年掉泪,平日里他总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此刻这突如其来的泪水,让她瞬间乱了方寸,连话都说得磕磕绊绊。
明明那么大的个子,却在自己面前哭了。
许昭黎说着便手忙脚乱地在口袋里摸,指尖勾出一张皱巴巴的卫生纸,连忙递过去
“哥?你到底怎么了啊?”
江入年抬手接过,指腹攥着那张薄薄的纸,却没去擦脸。
他眼眶红得厉害,偏偏肤色又白,那抹红便格外刺目,衬得整个人都带着种近乎脆弱的委屈。
所有藏在漠然底下的疼惜与无力,都顺着那片红透的眼尾漫了出来。
“昭昭”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裹着滚烫的湿意
“那时候,一定特别疼”
不是疑问,是笃定的心疼。
听完这话,许昭黎忽然笑了,眼里的慌张散去些,原来他是为这个掉眼泪。
“早都习惯了,现在日子过得很好啊!多亏了哥哥们”
她弯着眼睛,语气轻快得像带着风。
江入年抬手抹掉眼角的湿意,声音闷闷地沉在喉咙里:“昭昭,能不能……跟我讲讲你的过去?”
他问得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又带着种难以言说的执拗,仿佛只有听见那些具体的过往,才算彻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