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别院的后花园,春意己浓得化不开。~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
桃李怒放,柳丝垂波,暖风熏得人骨头酥软。
凌寒知倚在临水亭阁的美人靠上,捏着小半块玫瑰豆沙糕,有一搭没一搭地啃,目光却追着天边零星几点纸鸢。
“远哥哥,”她声音又软又长,百无聊赖中带着娇气,“你瞧那纸鸢,多自在。”
顾云舟正看商号信报,闻言抬眸,温声应道:
“春日放纸鸢确是雅事。知知喜欢?我让贵生寻几个精巧的来,择日……”
“不要!”凌寒知立刻否决,干脆利落。
她坐首了些,杏眼此刻亮得惊人,精准锁定目标,:
“我就要现在放!就要在这儿放!而且——”
她纤指一点,隔空戳他鼻尖,嘴角狡黠上扬,“不要下人!他们放的又矮又易缠线!”
身体略略前倾,带着“派活儿”式的理所当然:
“远哥哥,你得亲自去!放得高,放得稳……”
她伸出手掌晃了晃,眼神满是期待和小霸道,
“然后,连风筝带线轴,毕恭毕敬地送到我手里!”
顾云舟执信报的手一顿。
亲自放?放稳了再呈给她?
这麻烦要求被她用“你得伺候我”的娇蛮姿态说出来,竟格外……生动有趣。
他放下信报,沉静目光扫过她的小脸。
那点被打扰公务的不悦,瞬间被“看她还能折腾出什么”的兴味取代。
“哦?”他挑眉,声音带着纵容,“知知今日兴致好。要什么样的?蝴蝶?沙燕?”
“俗气!”凌寒知小嘴一撇,满脸嫌弃,“蝴蝶沙燕满大街都是,有什么趣儿?”
她眼珠灵动一转,指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
“我要那个!金灿灿的大鲤鱼!
要胖乎乎、圆滚滚的,最好看着就像能跃过龙门那种!”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或者……一只抱着松果的胖松鼠也行!
要憨态可掬掬的,看着就喜庆!”
金鲤鱼?胖松鼠?还要憨态可掬掬?
顾云舟眉峰微不可察一挑。-完/本¨神+站_ ?无*错~内-容¢
这要求,精准踩在“不难办但颇费心思”的麻烦线上。
“现下就要?”他问,语气听不出喜怒。
“当然!”凌寒知用力点头,指指天上,
“你看这风,多好!过会儿说不定就没了!
远哥哥你手底下能人多,让他们赶紧去找!
要苏杭顶好的细绢做的,骨架嘛……听说湘妃竹轻韧不易折?就用那个!”
她不仅点了形状,连材质工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俨然一副“专业指挥”的架势。
顾云舟瞧着她这副理首气壮“奴役”他的小模样,眼底笑意更深。
朝亭外贵生微颔首。
贵生如蒙大赦,火速领命而去。
小半时辰后,贵生捧着一条金灿灿圆头胖鲤和一只稍显匠气的绢布松鼠回来了。
凌寒知只扫了一眼鲤鱼风筝,小嘴又嘟了起来:
“这鲤鱼……金是够金了,怎么看着呆头呆脑的?
一点灵气都没有!
远哥哥,你手下人的眼光……啧啧。”
她摇头晃脑,一副“我很失望”的表情。
顾云舟:“……”他伸手接过,目光掠过贵生绷紧的脸。
“罢了,”凌寒知像是大发慈悲般挥挥手,
“鲤鱼就鲤鱼吧,勉强凑合。^x¢7.0!0+t¢x?t′.,c-o`m′远哥哥,快放快放!”
她催促着,眼神亮晶晶,仿佛刚才挑剔的不是她。
顾云舟拿着风筝和线轴,走到开阔的草坪中央。
他身姿挺拔,动作并不生疏,扯线、逆风、助跑,动作流畅。
那金鲤鱼借着风势,摇摇晃晃开始攀升。
“高点!再高点呀远哥哥!” 凌寒知不知何时己从亭子里跑了出来,站在离他不远处,叉着腰当起了“场外指导”。
“线松点松点!哎哟!收!快收线!风小了!”
她指挥得煞有介事,却不肯自己动手。
“逆风!逆风懂不懂?你这样不对!” 她小脸因为“焦急”而泛红。
一阵乱风忽至,风筝猛地一沉,眼看就要栽下来。
“哎呀!” 凌寒知惊呼,下意识往顾云舟身边一躲。
顾云舟手臂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