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不肃、蛊惑民众、抗拒清查者——”
他缓缓吐出西个字: “一概拆毁!”
“僧众按律处置!寺产——尽没!”
轰! 如同惊雷在甘露殿炸开!“一概拆毁”!皇帝终于彻底撕下了最后的遮羞布!
“父皇圣明!”李泰第一个跳出来高呼,眼中只有金灿灿的佛像和地契。
“臣等附议!”房玄龄等重臣心中凛然,却也知此刻佛门己成必须剜去的腐肉,纷纷躬身。
佛门势力盘根错节,侵占田亩、隐匿人口、放贷敛财早己是顽疾,正好借此良机一举荡涤!
至于只留大慈恩寺一座?那是给玄奘法师,更是给天下信众一个虚幻的念想,一块遮羞的破布罢了!
慈恩寺
当尉迟敬德率领如狼似虎的五百玄甲军,乘骑着披挂轻甲、口鼻喷吐白气的甲龙与发出低沉警戒嘶鸣的副栉龙,轰然撞开慈恩寺那庄严厚重的朱漆山门时,这座皇家寺庙的千年宝刹气象瞬间破碎!
“奉旨查抄!闲杂人等跪地待查!违者格杀勿论!”尉迟敬德炸雷般的咆哮响彻寺院!
巨大的甲龙迈着沉重的步伐(咚!咚!)撞开试图阻拦的武僧,坚固的颅顶盾甲首接将一尊丈余高的黄铜香炉撞得凹陷变形!
副栉龙高昂着头颅,发出穿透力极强的悠长嘶鸣(呜昂——),声波扫过,无数僧众头晕目眩,瘫软在地!几只翼龙在低空盘旋,锐利的目光扫视着试图翻墙逃窜的身影。
“妖……妖龙!朝廷动用妖法啊!”有老僧绝望哭嚎。
“什么妖法!这是圣祖陛下的神兽!”尉迟敬德狞笑,“给老子搜!库房!方丈禅院!香积厨的地窖!一处都不能漏!”
玄甲军如潮水般涌入,刀剑出鞘,寒光凛冽。
他们可不管什么佛像庄严,踹翻供桌,砸开经柜,撬起铺地的金砖!
僧值哆哆嗦嗦捧出的度牒名册被粗暴夺过,账房先生藏匿在夹墙里的田契、债券、高利贷借据被搜罗一空!
后院菜地里埋着的几大坛金银被甲龙一爪子刨了出来!更在方丈禅房隐秘的佛龛后,搜出了成箱的波斯金币和几幅不堪入目的春宫秘戏图!
“好个六根清净!好个皇家道场!”尉迟敬德看着堆积如山的“罪证”,黑脸上满是鄙夷,“给老子把人都押到前殿!念到名字的,有度牒的站左边!没度牒的、挂单的、来历不明的,全给老子捆了扔右边!敢反抗?”他掂了掂手中沾着香灰的秘戏图,“这就是榜样!”
寺内哭嚎震天,佛像低眉垂目。
昔日庄严肃穆的诵经声,被甲龙沉重的脚步声、军士的呵斥、搜刮的碰撞与僧众绝望的哀泣取代。
金刚怒目,刮的是地皮,碎的却是佛门千年积攒的虚伪金身。
麟趾宫
辽东温泉谷,麟趾宫暖阁。
林石斜倚寒玉榻,指尖悬浮着一面淡金色的光幕。
光幕上清晰地分割着画面: 左边,是长安承天门外百僧退散的惶惶; 中间,是甘露殿内李世民掷碎贝叶经的森然; 右边,是慈恩寺内尉迟敬德指挥甲龙撞门、军士翻箱倒柜的喧嚣。
苏小小将一片冰镇的“霜降豚山腩”喂到他唇边。
李丽质抱着林磐,有些不安地看着光幕中的混乱:“夫君哥哥,那些和尚……”
“秃驴罢了。”林石张口含住肉片,语气淡漠如同评价路边的石子,“肉吃得太多,忘了自己该待在哪个笼子里。”
他的目光扫过光幕上被军士拖拽哭嚎的僧众,落在那些堆积的金银田契上,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也好。”
“拆下来的金铜,正好给磐儿他们铸些新玩具。”
“清出来的田地,多养些人民。”
“至于那些人……” 他指尖一点,光幕上出现李治冷漠清点的身影和李泰拨算盘的兴奋胖脸。
“自然有人,替朕将他们摆放妥当。”
暖阁外,温泉硫磺的气息依旧蒸腾。万豚谷的兽吼与恩育馆的孕吐交织成不变的背景音。
长安的佛劫,于圣祖而言,不过是棋盘边缘,一次微不足道的落子。
拆下的砖石木料,刮出的金银铜铁,都将化作养分,汇入辽东这架越发庞大精密的血肉机器之中。
只留一座大慈恩寺? 不过是为那取经人预留的一座——精致的鸟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