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磕在挡板上，疼得眼前发黑。

“暂停！”王楚钦的声音突然从场边传来，他居然混进了教练席。递毛巾时，他的指尖飞快在她手心写了个“侧”字——是侧旋发球的暗号。“膝盖怎么样？”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急，“不行就放弃。”

孙颖莎把毛巾甩回给他，红色球拍在球台上敲出脆响：“还没到时候。”她的目光扫过观众席，看见刘国梁的身影坐在后排，老球拍被他摩挲得发亮，像在传递力量。

决胜局的逆转：带着伤痕的胜利

第七局的比分变成9:7时，孙颖莎的膝盖开始发僵。早田的正手弧圈球越打越凶，逼得她步步后退，像在重蹈多哈的覆辙。“正手首线！”王楚钦的喊声突然炸响，与多哈那天重合在一起。

孙颖莎的红色球拍突然变线，乒乓球像道红色闪电，擦着早田的反手大角落地。9:8。她扶着膝盖喘气时，看见早田的眼神里闪过慌乱——这个线路，正是她的死穴。

最后一分来得猝不及防。早田的侧旋发球出台，孙颖莎的正手快带突然加力，球砸在对方球台后弹起，高过球网半尺。早田飞身扑救，球拍却没碰到球。11:9的电子音响起时，孙颖莎突然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王楚钦翻过挡板冲过来的瞬间，孙颖莎正好抬头。他的蓝色队服沾着灰，像刚打完一场硬仗。“我赢了。”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膝盖的疼和心里的委屈突然涌上来，“现在可以休息了吧？”

他把她抱起来的动作很轻，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可以了，”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哽咽，“我们回家。”观众席的掌声雷动时，没人注意到孙颖莎的贝壳手链缠上了他的手指，七片贝壳紧紧扣着，像个不会松开的约定。

球员通道里，刘国梁的老球拍突然递过来。孙颖莎接过的瞬间，看见拍柄上多了道新的刻痕——是她的名字缩写。“好好休息。”他的声音难得放软，“归队日期，你定。”

东京的月光透过窗户，在医务室的床单上投下光斑。孙颖莎的膝盖敷着冰袋，王楚钦正帮她解贝壳手链。七片贝壳在月光下泛着银，每片内侧的“钦”字都被汗水泡得更深。“下次不管去哪，”他的指尖划过她的手背，“都得跟我说。”

孙颖莎的指尖缠着他的蓝色队服线头，突然笑了：“那你得答应陪我，”她的声音轻得像梦呓，“去看真正的海，不带球拍的那种。”

王楚钦把贝壳手链重新系回她手腕，打结的力度不轻不重，像个承诺：“一言为定。”窗外的蝉鸣里，混着远处体育馆的欢呼声，而此刻的医务室，只有两颗紧紧靠在一起的心跳，在诉说着比胜利更重要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