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画我这样好看吗?”她小声问。
“不是好看。”他低头笑了笑,“是——你现在这样,我很记得。”
她轻哼一声,脸却贴得更近了。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不回房睡,也没有提醒她头发还湿。
他只是画。她就看着。
直到最后一笔落下,他在画角写下一行字:
“今晚,她借我肩膀安眠。”
她看着那一行字,沉默了一秒,然后伸手拿起笔,在那行字下,添了两个字:
“——米悦。”
周墨一怔,转头看她。
她却笑了,眼里有水光,但声音很稳:“你老说自己记性不好,怕我删你的画。那就让我自己写,写进你画里,看你敢不敢忘。”
他没说话,只是伸手握住她写字的那只手。
屋外雪还在落,窗前的灯影摇了摇,把她眼底的柔光晕得更暖了些。
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真正的“靠近”——
不是身体的贴近,而是你说话的时候,我刚好就在听。
你低头的时候,我正好在画你。
而她也终于明白,原来“依靠”不是一种失去自由的姿态,而是——
你靠过去,他就真的会接住你。
那一夜,他们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