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这就去传信。"她伏地再拜时,袖中暗器囊滑出半寸,又慌忙塞回。
苏槿恍若未见,只将一枚白玉棋子按在案上"邺城"的位置。棋子落下时,窗外惊起飞鸟,恍若命运振翅的声响。
次日,金銮殿内,周景熹的指节死死扣住龙椅扶手,掌心渗出的冷汗将鎏金龙纹浸得发亮。
他盯着赵伟知那张得意洋洋的老脸,喉间涌上一股血腥气——这老匹夫分明是在满朝文武面前,把他的脸面按在地上踩!
"陛下!"赵伟知手持玉笏出列,声音洪亮得刺耳,"江南盐运使急报,漕运河道淤塞,盐船全部搁浅!"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群臣,"如今京城盐价已涨至每斗三钱银子,百姓怨声载道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殿内顿时响起几声压抑的惊呼。
周景熹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看见户部尚书郑廉正拼命擦汗,那副心虚的模样简直不打自招;
工部侍郎李茂假装翻找奏折,可颤抖的手指根本拿不稳文书;
连向来刚直的御史大夫张岩,此刻也死死盯着自己的笏板,仿佛要在上面盯出个洞来。
这群废物!周景熹在心中暴怒,指甲几乎要抠进扶手的木头里。
赵家分明是在用盐政要挟他!
他强压怒火,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朕记得,太仓存盐至少还有十万石..."
"太仓?"赵伟知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突然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陛下还不知道吗?昨夜东郊粮仓突然失火,连带太仓也遭了殃..."
殿内赵党官员纷纷掩袖抑笑,户部侍郎甚至夸张地捶胸顿足:"这可如何是好!百姓要吃不上盐了!"那副做作的姿态,活像戏台上的丑角。
周景熹的龙袍下摆微微发抖。
他死死盯着御案上的奏折,墨迹在眼前晕开成一片模糊——登基三载,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孤立无援。
太仓存盐明明昨日还…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扳指,那是先帝临终所赐,此刻却像道枷锁。
"陛下?"赵伟知故意提高声调,"要不...老臣去求求江南那些盐商?"这话说得恭敬,眼睛里却闪着豺狼般的精光。
工部尚书突然出列:"臣提议开内帑救急!"话音未落就被赵党哄笑淹没——谁不知道内库早被先帝挥霍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