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青岩想要造反弑君?
他身体猛地一震,霍然转身,惊诧无比。!第.一¢看~书_网\ .首¢发′
暗卫的情报碎片,被黄彦用最可能的逻辑串联起来——
“亲手取首级”,“让叶凌看着我”,“撕开乌龟壳”。
宇文青岩,莫非当真是感情被冲昏了头脑不成?
叶凌沉默着。
可这宇文青岩是被宇文镇当作接班人培养的义子,他在镇北军中声名赫赫,若是在战前贸然杀了他,势必会影响军心。
但若是埋着这颗钉子……
以他的身手,还真是格外棘手。
实在是不好办。
叶凌强行压下杀意。
他闭上眼,胸膛深深起伏,再睁眼时,眼底的冰寒虽未褪尽,却多了几分审慎。
“黄彦。”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
“奴才在!”
黄彦躬身,腰弯得更低,只等叶凌下旨。
“此事,干系重大。”叶凌缓缓开口。
“不可仅凭揣测只言片语就定下大将之罪。你且退下,加派得力人手,给朕死死盯住他。没有朕的旨意,绝不可擅动分毫!”
黄彦心头一惊,陛下竟然没有……
可那宇文青岩身手高强,在镇北军中威望又高,若不是提前动手,只会徒生变数。
黄彦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的阴鸷,但在叶凌不容置疑的威压下,只能低头:“奴才……遵旨!”
叶凌接着开口说道:
“即刻传宇文凌月!命她速来见朕!半刻不得延误!”
“是!”
黄彦领命,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入殿外阴影。*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
殿内重归死寂。空气仿佛凝固成铅块,唯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
约莫一炷香后,殿外传来急促却沉稳的脚步声,带着夜露的湿气和尘土的气息。
殿门被推开,宇文凌月一身银亮的戎装大步踏入,甲叶铿锵。
她刚从城墙巡视归来,眉宇间带着一丝驱不散的疲惫。
“陛下深夜急召,有何军令?臣宇文凌月听旨!”
“免礼。”叶凌抬手虚扶,目光扫过殿内侍立的奴才侍卫,“都退下。殿外十丈,无朕旨意,擅入者死!”
“是!”
众人迅速躬身退出,沉重的殿门缓缓合拢,将外界彻底隔绝。
偌大的养心殿,只剩下叶凌与宇文凌月。
叶凌没有迂回,他直接开口说道:
“凌月,朕信你,如同信你父王。”
“朕此刻只问你一句,宇文青岩此人,你如何看待?朕密探说,他恐有弑君之举。”
“弑君?!”
宇文凌月如遭雷击,瞳孔骤然缩成针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6,1-看.书.网_ +追?最¢新¨章¨节,
虽然她今日对宇文青岩无比严厉,虽然宇文青岩并非她的亲弟弟,可她却早已把宇文青岩当作了她的亲弟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小子胆再大再肥,也不可能做出此等忤逆之举。
她猛地抬头,迎上叶凌那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的目光。
“绝无可能!”
她斩钉截铁地低吼出声,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
她甚至忘了君臣之礼,猛地站起身,一步踏前,距离叶凌仅一步之遥,毫无畏惧地直视着叶凌的双眼:
“陛下!”
宇文凌月胸膛剧烈起伏,银甲的鳞片在烛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
“青岩虽不是父王亲生,但却是我父王倾注毕生心血培养镇北军继承人。父王曾言,青岩勇烈刚猛,有他年轻时的影子,而智谋眼光,更远胜其当年。”
“他或许……或许对陛下过往心存芥蒂,对此次驰援京城的某些部署有所不解,心中郁结难平!这些,末将不否认!”
“但……但他对大炎的忠诚,对军令的服从,绝无二心!此心,天地可鉴!”
她的目光灼灼,带着恳切与近乎悲壮的决绝。
“若他真有此等狼心狗肺之念……”
宇文凌月猛地按住腰间剑柄,眼中杀意凛然。
“无需陛下动手,臣女一定第一个拔剑,斩他于阵前!以正军法,以谢陛下信任!以告慰我宇文家列祖列宗之英灵!”
宇文凌月言辞恳切。
叶凌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宇文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