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纸鹤翅膀一振便带着金光冲出洞口。“我去通知天庭禁军。”他往腰间的乾坤袋里塞了把符咒,“你们去采七星草,记住要带晨露的,辰时前必须回来。”纸鹤飞远时,他瞥见洞顶的钟乳石正在滴水,水珠落地的声响竟与青禾村荷塘的涟漪声一模一样。转身时,腰间玉佩突然发烫,灵溪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诛仙台的锁链里藏着母符的克星,小心天枢的血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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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飞已经将星链铺成一道光网,网住那些躁动的陶罐。“这些蛊虫怕强光。”他用剑挑起只陶罐往光网中心挪,蛊虫们立刻缩成一团,“等采来七星草,就用草汁混着灵玉碎末涂在罐口,这样搬运时不会出意外。”星链突然发出清脆的响声,链上的摇光星纹正变得越来越亮,链节间浮出段星文:“同党中藏着冥界的无常,他手里有打开轮回通道的钥匙。”
苍狼正用狼爪在地面画出后山地图,爪尖划过的地方冒出淡蓝色的磷火。“后山有处断崖,七星草只长在崖壁的石缝里。”他圈出个月牙形的区域,“那里的月光最足,草叶上的星力也最浓。”磷火突然窜高,在地图旁拼出个模糊的人影——像是摇光星君正往崖下扔着什么东西,坠落物在空中划出的弧线,正好与星链的轨迹重合。
雅玲将灵玉贴在洞壁,那些联络名单的字迹开始重组,最终凝成一行字:“子时,母符将在诛仙台催动。”她突然想起天枢在碎星崖说过的话,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他根本不在乎同党死活,只想用五界的混乱做祭品,帮魔帝假身冲破封印。”灵玉突然变暗,映出洞外的景象:灰袍人正往村民的水井里倾倒黑色粉末,井沿的青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化作一只只细小的蛊虫。
此时洞外传来第一声鸡鸣,晨雾正顺着洞口的藤蔓往里钻。月飞将最后一只陶罐收入光网,星链上的北斗星纹已经全部亮起。“该出发了。”他剑指洞口,晨光在剑刃上流淌成银河,“记住,七星草的根须要连着泥土,断了就会失去星力。”剑光扫过洞壁时,那些名单突然渗出鲜血,在地面汇成五界的版图,魔界的位置正不断扩大,吞噬着周边的界线。
苍狼已经变回人形,背上背着装满空竹筒的藤筐。“我去村口叫上阿瑶。”他往竹筒里塞了片荷叶,“那丫头能跟植物说话,说不定能更快找到最壮的七星草。”他冲出洞口时,衣角带起的风将洞顶的水珠吹落,正好滴在示妄镜上——镜中燃烧的村庄里,突然开出一朵金边荷花,花瓣上站着个小小的身影,正是阿瑶当年种下莲子的模样。
雅玲最后检查了一遍山洞,灵玉的光芒渐渐收敛,只在那些名单字迹上留下淡淡的光晕。她将牛皮册子塞进袖中,册子最后一页的七星草标本突然微微颤动,像是在回应着远方的晨光。洞外传来村民们的呼喊声,夹杂着阿瑶清脆的笑声,她抬头看向洞口,那里正涌进金色的朝阳,将所有的黑暗都染成了暖红。转身时,灵玉突然在她掌心刻下道符文,与碎星崖星阵的逆行符如出一辙。
当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洞口,暗格深处突然传来窸窣声。一只通体漆黑的蛊虫从册子的夹层里爬出,背上的星符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它爬到示妄镜前,镜面瞬间映出天枢的脸。“他们上钩了。”紫袍仙官的声音在镜中回荡,指尖捏着半块血魂晶,“等他们采来七星草,正好用草叶上的星力激活所有子符——这可是摇光星君特意改良的‘借势咒’啊。”
洞外的晨雾里,片荷叶顺着溪流漂向远方,叶面上的金边正在阳光下逐渐清晰,织成半道北斗星轨。青禾村的荷塘里,阿瑶种下的莲子已经抽出新芽,芽尖顶着颗露珠,映出三个正在后山攀爬的身影,露珠深处,隐约可见诛仙台的锁链正在发光,链节上的符文与七星草的纹路渐渐重合。
月飞的星链突然在光网中发出共鸣,链上的七颗星纹同时亮起,将陶罐里的蛊虫照得通体透明。他忽然注意到,每只虫的腹部都刻着个极小的“奴”字,与当年被天枢控制的仙兵额上的印记一模一样。“这些不是普通蛊虫。”他剑锋轻颤,“是用五界生灵的魂魄炼化的。”话音未落,星链突然绷直,指向后山断崖的方向,那里正升起一道淡淡的紫气,与天庭的霞光别无二致。
苍狼在村口找到阿瑶时,小姑娘正蹲在荷塘边哭泣。她刚种下的荷叶被村民拔起扔在地上,叶片上的金边正在消退。“别怕。”苍狼将荷叶捡起来,用狼爪轻轻拂过叶面,那些金色纹路竟重新亮起,“我们需要你的帮忙。”阿瑶突然指着荷叶上的露珠,里面映出断崖的景象:七星草正在石缝中发光,草叶间缠着条银色的链子,像是摇光星君的佩剑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