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恨不得把每一处地方都照得滚烫。
待那股新鲜劲过去后,这份情感就像是日落西山,根本等不得多久,眨眼便将光芒皆收,余热也不剩下,等来的只有刺骨的夜间凉风。
所以,徒儿是清醒了,玩腻了,反悔了?
越尔只觉浑身发凉,脊背生颤。
她指尖愈发用力,捏得死紧,笑容不变,心底某些极端的情绪却如潮水般淹没了她,女人眸中闪过一丝暗色。
如果……
“我魔族的身份很容易被发现。”祝卿安没有察觉她的不对,只是把女人的手握起来,与胸口相贴。
“徒儿不想给您和宗门带来麻烦。”
原来是因为这个。
那些危险而疯狂的想法一瞬间消散,越尔松下心,垂下眼睫。
“不要紧。”她真心笑起来,温柔摸了摸这姑娘的面颊,“有我在,她们不敢说什么。”
“你现儿炼血到什么进度了?”越尔问道。
“天罚过后速度不知道为什么大涨,还差几缕气血,已经快了。”祝卿安感知一番体内回答。
她们那三月也没闲着,在禁闭室无事可做便修炼,心无旁骛进步自然神速。
“那我们等你炼血成就后再结契。”越尔垂眸思虑道。
“总得把麻烦事都先解决了。”她随意说着,对玄无的残魂没抱太大警惕。
一缕实力衰微的残魂罢了,有自己与徒儿共同镇压,掀不起什么风浪。
想到这儿,越尔忽然忆起凌霄阁送上来的漠玉。
那半截玉还在自己墨镯中。
应该……不会有用武之地,她没再想,而是把徒儿捞起来,“那也别闲着了,修炼吧。”
若是其他人在这儿,怕是要惊骇,道元这女人居然也有加紧修炼的时候?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祝卿安并无不可,她作为仙尊座下唯一一位门生,对此最有发言权。
师尊哪里不爱修炼了。
她分明爱得很,日日就想拉着自己练功。
只差拖着自己一起转去修合欢道。
无人知朝眠峰外,有条墨色小蛇爬墙而上,她脖颈上所挂玉牌在接触结界那瞬,微微闪烁了一下,又暗下。
京元翻入屋舍背后,蛇瞳一收一缩,甩了甩玉牌在心头念叨,“这居然能无视结界?”
“毕烛的令牌曾录入过结界,有此令者自然可以随意进出朝眠峰。”长珏与她定过契约,可相隔千万里远心意相通,传音过去。
京元却疑惑,“那你为何不自己回去?”
都有令牌了,何须还靠她来。
长珏闻言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听起来愈发冷漠,“我此生再不得进上清宗山门。”
每位修士飞升之时,都有一次立下规则的机会,除却危害苍生的誓言不会起效之外,其他的都会融入天地规则。
涂山霁把这极重要的机会用在了她身上。
长珏像是嘲讽,又像是怨恨,低声自语,“谁稀罕呢。”
“最近护印有异动,应是主人将出,时间不多了,你这几日必须接触到祝卿安。”她敛去眸中神色,狰狞的脸面在幽暗洞府中更加可怖。
“我去取漠玉。”
京元对她的命令十分不满,但也没法违抗她,只好寻记忆中银发姑娘的气味而去,躲开了越尔气息也浓之地。
找准机会躲入祝卿安屋中。
第100章 第 100 章
如今将近黎明, 正是天色最浓之时,屋里没人,未燃灯亦未点香, 昏暗略显萧索。
京元先是疑惑,她分明感觉到了祝卿安的气息, 怎么不在这里。
吱呀——忽然门被推开。
小蛇倏然躲入床底,玉牌轻叩地面, 发出点细微响声。
有女子身影融入屋内阴影,一头银发在黑暗中合作浅灰, 面容模糊,但那双血眸润亮清晰。
是祝卿安。
她绷紧了蛇身。
在自家峰上向来不会有什么危险,祝卿安也不曾用神识去探, 故而没有捕捉到这点动静,更没发现矮榻下藏了只妖,她转身阖门。
京元不敢动作,蛇瞳收缩。
这姑娘气息明显还带着另一人的味道。
妖族对这些最为敏感,只消闻上一闻,就知道她刚刚做了什么。
京元忍不住吐出蛇信,发出嘶鸣。
她们居然……?!
银发姑娘步子轻盈, 行至矮榻轻撩衣摆坐下。
祝卿安缓缓吐出来一口气。
她发丝早被人扯开披散肩后, 刚刚走得太急没有束起,正巧遮掩了耳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