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发抖。
越尔回头去看,这姑娘还精神着,跪坐在旁边一点点帮她清洁身子。
祝卿安发带不知踪影,只能任发丝随意披散,微垂的脸面被银白长发遮掩,隐隐还能看见唇角沾了一点水色。
越尔一想到这人刚刚在她泄身之时,不打招呼就取出满手润泽含进嘴里,身子便又开始发热。
“下次别……”她说一半,这姑娘就清凌凌望过来,纯粹而浓烈的血眸让她说不出剩下的话。
女人不敢再和她对视,只怕一看又要天雷勾动地火,最后遭殃的还得是自己。
“你把自己也擦擦。”越尔只能这样说。
“嗯,师尊方才要和我说什么事?”祝卿安收拾好残局,躺下去和人相拥,舒服得微微眯起眼睛。
越尔抬起疲软的手,在她眉目间流连,一寸寸抚过,像是以手作笔,将她模样描入心底。
“生辰快乐。”
女人迟来一声真情,在夜风与檀香的温柔中慢送入祝卿安耳中。
上次听见这话,伴随地是刻骨铭心的神魂之痛。
现在听见这话,已经变成了柔软和煦的温存。
祝卿安猛地上前抱紧她。
越尔一抽息,差点被她按得疼,“怎么?”
“徒儿高兴。”祝卿安又轻吻她耳垂。
那儿刚刚被啃出了好些印子,敏感得不行,现在被她轻轻一碰,就忍不住生出反应。
越尔霎时按住她腰间,软喘一声,偏头躲开她,“别亲了,为师还有东西要送你。”
祝卿安是真的很高兴,她觉着自己总算落到了实处,往前所经历所有苦难好像都不重要了,只要现在能与师尊安安稳稳就好。
“什么东西?”她声音温软,忍不住去蹭女人颈窝,那里檀香最为浓郁,还掺杂着师尊特有的暖软,烫烫的,闻起来很舒服。
亲起来也很舒服。
面上落了点冷硬。
她随之抬头,却看见一条佩带,白底红玉镶嵌,有别刀鞘处,是为金纹,正好能与澄明刀口符文相接。
“这是为师找方长老为你做的佩刀腰带。”
“为师那时本来想在三朝用此物道歉。”越尔坐起身来,那条佩带便在她腿上铺开。
“没想到还惹你更不高兴。”想到这里她也有些耻意,但女人笑笑,把那点思绪压下。
“这会儿当生辰贺礼好像更好。”
她低眸看向躺在面前的银发姑娘,眉目含情,“徒儿可喜欢?”
“师尊……”
祝卿安也跪坐起来,接过那条腰带,血眸闪烁水光,像是又想哭。
“不许哭了。”越尔连忙盖住她眼睛。
银发姑娘稍愣,旋即笑出声。
“我晓得了师尊。”
“喜欢,徒儿很喜欢。”她把女人的手牵下来,闭目轻轻吻了吻对方指尖。
总算是送出去了,越尔心中大石落下,见她如此欣喜模样,自己也舒心,揉揉这姑娘脸颊,“陪为师睡会。”
“好。”祝卿安抱她入怀。
“你此前说的结契……可还作数?”越尔闭眼躺了会,忽然想起此事,转身去揪住祝卿安衣带,不太好意思,但又怕这姑娘真的反悔,只得迟疑问道。
女人眸子里藏了几分羞意。
毕竟她比徒儿大了如此多,谈这个好像的确是在占人便宜,且这会一直没听见祝卿安提起,感觉像是对方刻意忘了此事。
结契,又是大典,宴请四方来客,一同见证新人结为道侣,琴瑟和鸣,共许余生。
倒没有什么特殊的契约仪式,就是讨个彩头,昭告天下以作见证。
修士不在乎情意,名分也就不那么重要,更别提那漫长岁月里,说不准哪天就腻了淡了看上别人了。
结契是许余生,虽说不是没有结过契后还分道扬镳的道侣,但那很少。
若真是选择结契,便是这漫长一生里,就认定了这一人,故而每回有修士结契,都是一件轰动九州的大事。
祝卿安……有些犹豫。
她在金陵时没想太多,等回来朝眠峰,才意识到问题。
如果要结契,届时大典上肯定会来许多修士,她的魔族身份要是被发现,估计讨来的就不是什么彩头,而是腥风血雨了。
越尔看出来她的退却之意,心微微发凉,“你不想了?”
女人眼尾还浮红,现下已满是慌乱,她摸索着牵住祝卿安的手,声音低剩气音,“徒儿那时……只是玩笑话吗?”
原来只是一时冲动?
越尔呼吸有些沉重,强行软下笑,“别是逗为师玩,徒儿什么时候这样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