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最后那密室被她布置如朝眠峰上自个房间一般，奢华富贵，极尽辉煌。

“师尊。”祝卿安无奈喊她，还是很规矩坐在蒲团上。

这是现儿此地唯一算是原来模样的东西。

她周围是猩红绒毯，不远处一节短案香炉，将这阴潮密室也煨得发暖。

“怎么？”越尔面上看起来很满意这儿陈设。

“徒儿是关禁闭，不是出游。”她艰难提醒道。

“况且出去了又得清干净，何必耗费这些心思。”

“师尊在外头等一等我就好了。”祝卿安腰身挺直劝她。

越尔凤眸浮光，闻言静了许久，才轻轻坐于这姑娘身边，熟练与她相拥道，“若不能与你相见。”

“为师便一刻也等不得。”

祝卿安心口重重一跳，全软下来。

“只是三月罢了。”她似哄道。

越尔却在此时想到那条一直送不出去的佩带，柔声回。

“三月后出去那日正巧是你生辰，为师带你去金陵过如何？”

第097章 第 97 章

生辰……吗？

祝卿安乍想起来许多不好回忆, 垂了眼。

有手伸来把她脸捧起，入目是女人淡含歉意的眸色，越尔轻吻有眼尾, 声音细听有些颤，“此前那回的确是为师做的不对。”

“没有早同你说, 这回是真想与你好好过一次生辰。”越尔柔声细语道。

“金陵不可使用灵力，我们便以凡人之身份彻彻底底去看看那人间烟火, 断不会再出现蓬莱那样的境况。”

怕她不信，墨发女人还解释自己选金陵的缘由, 一双凤眸对外冷艳无双，如今在她面前却软似哀求，温润含情。

祝卿安莫名地, 很想去吻师尊的眼。

“徒儿可愿再信为师一次？”

越尔轻抚她脸道。

太过痛苦的回忆，总会被人下意识埋在记忆深处，再想起时那种天崩地裂的悲意都不剩多少，只有躯体反应还能回馈。

祝卿安其实已经不大记得自己当时有多难过了，现儿师尊事事都顺着她，恨不得捧着哄着，与那时相差甚远, 远得自己记忆模糊, 卸下心防。

“好。”她慢慢应下。

现在这样就很好，很好。

温和如春。

也的确是春, 不过晚春将过, 近夏。

她又迎来生辰。

越尔见她答应，悬起的心稍落, 免不得与人抱作一起，软下身子阖眸, “徒儿还愿信为师就好。”

怎么会不信呢？

大抵无论这女人做什么，自己都会无数次相信的。

祝卿安不由牵起点笑意。

有心悦之人在侧，时间过得实在很快，眨眼便到了可以离开禁闭室的时候。

越尔挥手把东西都收入墨镯中，携人出去。

虽然有烛光映亮，但终究与外头阳光有差，祝卿安真正踏出密道那瞬，耀眼日光争先恐后照在她身上。

银发姑娘接了满身日霞，发丝清透微映金光。

还未眯眼躲过这层叠亮色，越尔就已抬手先替她遮在脸前，免得这姑娘不适应。

祝卿安眨眨眼，转头见墨发女人也一同沐浴光中，面容柔似软水，在那碎金浮尘间微微能看出点细碎绒毛，不太清晰，总归是光滑细腻。

远观是无尽连绵青山，上清宗居南本就常年翠色，这会儿初夏更是深浓近墨，热烈和煦伴轻风吹拂，林海微微摇曳。

她们终归是相携在这浩荡天地中。

“师尊。”银发姑娘闭目忽然叹出一声。

“嗯？”

“此前所历或许有苦，但只消是能遇见您，就都变作欢喜了。”

越尔闻此，指尖遭不住颤了瞬，半晌才慢放下。

她凤眸一转，不想再看这姑娘，声是装出来的清淡，“话倒是会说。”

“我心所想而已。”祝卿安认真道。

“好了。”越尔怕她再说出来什么令人羞耻的话，赶忙开口打断，把人牵过就走。

“先回朝眠峰，明日再去。”

祝卿安瞧她微抿的唇，恍然好似意识到什么，在心底浅笑了下。

师尊也会有害羞的时候呢。

游学还有好几日才结束，祝卿安怕再出现在人前，会被抓去比斗，故而谁也没告诉，就与师尊一道回了朝眠峰。

远在凌霄阁。

大殿此时已修好，更是华贵，数不清的稀罕陈设在里头堆砌，最后簇拥在那一方长案前。

案后坐有一女。

银饰坠身，头有珠钗，听见响动头轻抬，露出一双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