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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学 > 美人师尊总劝我修合欢道 >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3

的神色也散尽了,竟难得显出点儿笨拙之意。

祝卿安豁然起身,没让女人碰到自己,衣袍遮盖了她止不住发颤的手,她深吸口气,看向越尔的眸光失望,“师尊连这也不知道吗?”

越尔茫然,还软作方才的讨好姿态,抬眼问她,“你告诉为师?”

银发姑娘忽而笑了,眼中泪光微闪。

“师尊怎么能不知道啊?”

“您此前不是最爱毕烛了吗?”

“怎么连她死在何时也不知道?”

祝卿安只觉满心失望,不知是为她连自己说的话都不记得而难过,还是在为阿娘不值。

她明明许久之前都和越尔说过的。

阿娘死在了这最举家欢庆的时候。

是不在乎自己,还是不在乎毕烛?

亦或是都不在意。

明明……师尊曾无数次说过爱她们,到头来连阿娘祭日都没印象吗?

越尔被她问得一下定住,喉间酸涩。

“阿乐……”她难解释,唯剩苍白的喊着祝卿安的小名,试图能讨得这姑娘一些心软。

哪知这样却是更踩在祝卿安的痛处,银发姑娘呼吸一窒,瞬间攥拳,艰难呼吸两口,一字一句咬牙,“别这样喊我。”

“为师没有忘。”越尔彻底慌神,起身要去拉她。

“够了。”祝卿安只是冷然截断了她的话头,把她推开,离去。

她不想听。

不想听这女人找补。

祝卿安走后许久,僵硬站在原地的墨发女人才像是彻底没了力气,软倒在铺着绒毯的地上。

案前这块软毯是新添的,那时徒儿本来除却此物,还一并带回来个暖炉同汤婆子,说是给她取暖之用。

越尔那时欢喜,觉着她是对自己重新上了心,故意又试图亲近了她几回,被屡屡拒绝才心梗停下。

后来她修为恢复,汤婆子也收起,但这软毯坐着舒适,便也没动,一直放在这儿,算是她们二人都十分喜欢的小角落。

但现儿,手下绵绒的触感似乎变得万分坚硬,刺得越尔心口生疼。

女人撑着案台才没倒下去,斜坐在地失神望过祝卿安离去的方向,喃喃道,“为师没忘……”

她一瞬似想起来什么极致的悲痛,凤眸中有一丝浅泪滑落。

怎么会忘呢?

只是于她而言,最刻骨铭心的不是知晓毕烛真正消散那日。

而是在三百年前,银发女人无力倒躺在她怀里,浑身浸血,双目无光,手还用最后一丝力摸摸她的面颊,温声安抚,“师妹保重。”

保重,多决绝的一句话,出口就已带了一去不复返的意味,砍断她们之间所有的未来。

因着太过绝望,越尔只一想到毕烛,便会记起这段场面,远比听到徒儿所言更为沉重。

但她作不得解释。

因为她知晓徒儿与她说过,才作不得解释。

原来还是她做得不够,是啊,若自己在亲眼目睹亲近之人死去时会这般痛苦,再不愿提起,那徒儿又怎么不会呢?

是她没有考虑徒儿的心情,没有想过,徒儿也是亲眼见着最爱的娘亲离去,又怎么会喜欢这个带走她最亲之人的节庆。

悠远的记忆一寸寸凝实,便有些犄角旮旯里不太常想起的事被拣出来。

越尔恍然想起来,好像此前也有过几年,朝眠峰落了薄雪,她惯爱此物,因为会想起来毕烛,雪色似那人的发色,更有红梅作衬,略有相似,最宜瞩物思人。

但徒儿一直是不愿随她出来的,那姑娘彼时还小,会缩在屋门口,探出个脑袋看她,面色踌躇,只有等雪散后,她还在时,才会慢走出来坐至她身边。

不爱说话,爱看她喝茶。

原来自那时起便如此明显了,只是她从未在意过,更不会去思索这点儿特殊。

越尔忽对自己失望,她自以为已经为徒儿付出许多,也退让许多。

可到头来都是徒儿一直迁就她。

墨发女人泪水渐渐蓄积,无声流淌,缓缓打湿了衣襟。

可恨是她如今才明悟。

祝卿安回了自个屋里,缩在矮榻上走神,她抱着双膝偏脸,银发顺势软软垂下,扫在臂弯处略痒。

许久许久,她才像是惊醒一般,抬起头来。

她好像太过分了。

银发姑娘纠结蹙眉,阿娘于她眼前死去的记忆太痛,才在刚刚霎时摄住了她的思绪,情绪不由爆发。

可现儿冷静下来,她又有些懊恼。

不该这样说的。

师尊并不像她那样亲眼见过,又谈何心痛,提出此事大抵也只是想与她交好,总之是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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