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深长望大殿外望了一眼，轻摇头，温声道，“无事。”

天道方才是震怒？

为何？

水倦云若有所思，但这瞬太短，短得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或许真是错觉吧。

朝眠峰上，方才做了件了不得之事的姑娘毫无所觉。

祝卿安蹙眉，虽是发现了这个相似之处，但对目前的她而言，似乎没有什么用处，还是炼血早日杀灭玄无比较重要。

可玄无在识海中毫无踪迹，她也探查过好几回，依旧找不到那点黑气。

仿佛她那次用天机玉将其彻底除净了一样。

但那魔物消沉前留下的未尽之言，又让她惴惴不安。

冬景渐深，新年也将至，越尔久不得徒儿回应，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条自己亲手绘制的佩带上。

方知止为人靠谱，昨日已然帮她炼制完毕，* 她取回来后便妥帖收好，这会儿还压在她梳妆台里，只待时候到了就能取出来送人。

越尔已想好了要如何带徒儿过节。

要说节庆，自然是金陵最盛，万里人间烟火皆落于其中，虽说上回在那儿的经历实在算不得好……

但如此反而正巧，若有一件趣事将其盖去，届时想起来便不至于只有苦闷。

越尔就怕徒儿往后有提金陵，又要厌烦她，更想借此机会掩盖。

她如今约摸是恢复到了化神期的修为，但有符箓在身，真动起手来，少说也要三四个渡劫期修士才能对付得了她。

真正能修炼至化神往上的强大符修不仅财路是一路畅通，实力更是难有同级修士能敌，向来是令人恨得牙痒痒的存在。

故而也不必担心来回路上会出太大麻烦。

只是可惜再不能用凡人的借口去求徒儿的关心了。

越尔假意惋惜，实则多少有些松气，若真让她一直维持凡人那样无力的姿态，可就太痛苦了。

再者恢复了修为……墨发女人动动指尖，一道紫气缓自不远处银发姑娘的袖口中滑入，勾了勾对方的指尖。

果然那人蹙眉转过头来，捏住了她的灵力，轻一捻便揉散开，声音温冷，“师尊何事？”

朝眠峰日日飞雪，祝卿安不喜此物，故而除去练刀，大多待在屋内修炼，渐渐便散了发，不再束起。

没了发带绑缚，那一头柔顺的银发顺肩而下，遮过些脸面，柔和了她冷淡的神色，再如何看也有一股软和意味。

越尔目光落在祝卿安被发丝遮掩的侧脸上，又想起那日徒儿酒醉的模样。

以及这姑娘清醒后忘得一干二净之事。

她又生出些不悦，还有一阵说不上来的……念想。

越尔压住心头那点儿激荡，凤眸微弯朝人轻笑，“凡间三朝节将近，徒儿可要随为师去瞧瞧？”

不急，她会让徒儿想起来的。

三朝？

祝卿安闻言愣住，记忆里不甚美好的场面又被翻出来，一桩桩浮现眼前。

最让她不喜的还是——阿娘冷冰冰躺在茅草床榻上的惨淡身影。

那年外头有似尖刀般刺耳的爆竹声仿佛再度响起，伴着指尖所碰冷绵的触感回归心头。

无数人厌恶的眼神，还有大片耀红喜色中，独她一家的缟素惨白。

没有那件能算得上喜事。

祝卿安胃里翻涌，阵阵恶心上泛，修士从不过节，也不会有人在她跟前提起此事，师尊更是不怎么关心她，反倒是让她不会再想起此事。

为何现在要提。

她头一回在越尔面前表现出如此厌烦的神色，从来情绪稳定不易生气的姑娘，如今眼底藏着惊人的恼怒，连带身子都微微发颤。

如此模样，越尔剩下话再说不出口，蓦然愣住。

“徒儿？”

她小心翼翼问。

“不去。”祝卿安拒绝得很干脆。

银发姑娘面白一度，半点柔情也不剩了，忍着烦躁再同她说一遍，“徒儿不去。”

越尔难得慌乱一瞬，走近她，“怎么忽然这样？”

墨发女人自她身旁坐下，似乎是想抱过来安抚她。

祝卿安单手把人抵住，很沉默推开，“别过来。”

她如今情绪太差，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越尔以为是自己的缘故，红唇微张，却不知如何说。

往日她很少会因为徒儿的冷漠退却，毕竟她在这方面向来熟稔，观察得细致，能看出来自己还有一丝余地。

她借此得寸进尺，一步步把徒儿的底线推后许多，但这一回，似乎真正踩到了逆鳞。

越尔很慌张，试探着去牵她手，思绪转过好几道，最后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