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然祝卿安很快把她扯开,手背感知一番她额间的温度,“休息吧,徒儿去给您熬药。”
说罢也没回应她方才所说,转身出去。
越尔又是一阵挫败,揪紧了被褥。
祝卿安没有自己熬药,而是递给了贪欢,把向善生嘱咐的事项同贪欢也说了一遍,“麻烦贪欢姐姐帮我照看师尊一会。”
这本也是贪欢的职责,只是祝卿安来了朝眠峰后,才渐渐把她的活都揽了过去。
故而越尔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捧一碗浓苦药汤的贪欢。
“她呢?”女人沉了眸子。
贪欢把碗递过去,“小主出去了,没说去做什么。”
“药是你熬的?”
贪欢看她哀求一般的眼神,终究是不忍说,叹息道,“小主……熬过才出的门。”
它说得这般迟疑,越尔怎么会不懂何意,指尖绷得发白,许久,她才抿唇将药喝下,只觉这药汤……
当真是从未体会过的苦。
苦得她胃里翻涌,眼底愈发酸涩。
*
“小师祖怎的来啦?”闻江意正忙着,抬眼见她,很是意外。
“掌门可有暖炉,汤婆子一类?”祝卿安来找她是有事。
云疏峰养过这么多孩子,想来是会备有这些,虽然上清宗冷的日子不多,但总归是有的吧?
“有是有……”闻江意很为难,“但您也知道,最近天况乍冷,我峰上的孩子都不太够用,还在蓬莱定过一批新的,但恐怕是过几日才能送来。”
祝卿安闻言失望,只能应好,“多谢告知。”
她欲走,掌门却一拍脑门想起来事,喊住她,“小师祖且等等。”
“掌门还有事?”祝卿安问。
“的确有些事忘了说。”闻江意现下忙的正巧也是这个,“宗门里一直是有传统。”
“百宗比试过后,参赛学子都需回宗门内进行为期一月的论道谈会,而后还需去学堂当一月讲师,给那些孩子们传授些修行经验。”
“小师祖此前在外,错过了论道,但学堂授课的日子还未过,此前以为您同仙尊一道闭关,便没安排你。”
“如今可要添上?”闻江意只是问问她意见,倒没说必须。
祝卿安思忖了会,“可以。”
她也没什么要紧事,若这是宗门惯例,她照做就是了。
闻江意松口气,她还想着如何填补空缺呢,毕竟少了人,其他学子需要授课的时间便多了,分下去又太少,很是麻烦。
“这所讲授的内容没有规定,小师祖只选些自己熟练的能骗骗那群姑娘就好。”
闻江意看菩萨一般看着她,将将要热泪盈眶。
祝卿安难以忍受她的眼神,往后退去一步。
“我可先去看看?”
“小师祖随意即可。”闻江意笑得很和蔼。
祝卿安辞别她,绕去了学堂,许久没来这儿,如今还有些怀念。
只是她才靠近,就听到闹嚷嚷的嘈杂之音飞来。
堂前站着那姑娘,可不就是边临?
这人没讲什么正经东西,大多都是炫耀自个在比试上的丰功伟绩,但她实在讲得绘声绘色,边讲边比划,身旁飞剑还随她动作适时装作倒下的对手。
唬住了好大一片懵懂的女娃娃。
小姑娘们很是激动地问她各种问题,眼里满含憧憬。
“说时迟那时快!”边临眉飞色舞,“本姑娘两把飞剑过去,一下就把那个手下败将……”
她眼跟着转,这一转就转到了祝卿安身上,墨瞳瞬间放大,话都卡在了嗓子眼。
“小师祖?!”
“怎么不说啦!”姑娘们吵吵,也跟着她回头看,目光全落在祝卿安身上,见其面容那瞬,都噤了声。
祝卿安顿了顿,正想退后一步。
终于有个小姑娘起了头,“哇!”
而后其他姑娘们就像泄洪一般讨论起来。
“是白头发姐姐!”
“我好喜欢,怎么能长成这样?”
“不行,你不能长这样,那是我要长的。”
祝卿安莫名松口气,她还以为是她吓着了人。
“咳咳!”边临轻咳两声,把这些小姑娘拉回来,“还听不听啦?”
“你快说!”
“然后呢然后呢?手下败将怎么了?”
边临没想到她会来,朝她挤了挤眼睛,才继续和那些小姑娘们继续聊。
祝卿安懒懒靠在后头看她,心生感慨,这姑娘当真是健谈,对谁都能说得热情。
她还说怎么近来少收到边临的传音了,原是这姑娘开心着呢,忙着与她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