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商陆负责殿前,率先发现了她的身影,“作何这么急?”
“商陆姐姐,峰上可有祛除风寒的药物?”
“有是有,”商陆觉着奇怪,“但小师祖怎么会用到哪个?”
药阁备了不少凡人用药,大多是为云疏峰准备的,毕竟整个宗门也就那儿养了一堆凡人小孩。
朝眠峰什么时候捡回来孩子了?
“向长老可有空去朝眠峰上一趟?”祝卿安想了想,还是不打算把师尊受伤一事说出来。
此事不太好再让更多的人知晓。
商陆见她的确焦急,便带她进了药阁。
“师尊今日还算空闲,应当能去。”
披发消瘦的女人正控着灵火在巨大丹炉前炼药,眼底乌青依旧没有什么消退的趋势。
闻身后有动静,向善生烦躁回头,“没看到本座在忙?”
商陆缩了缩脖子,“师尊,小师祖来找。”
向善生这才越过她看向祝卿安,眉头稍松,“小师祖何事?”
“师尊有事相求,还望长老过去一趟。”
*
“说吧,这会只有你我。”向善生随她出了峰,慢道。
祝卿安不由感慨她敏锐,“师尊她灵力散尽,跌落凡人境界,这几日太冷,不甚染了风寒,还望长老去看一看。”
向善生一顿,想得更多,“外界有变?”
“或许。”祝卿安抿唇,唯一的变数就是她了吧。
向善生见她不欲多说,便也没问了,既然闻江意并没有召开会议喊她们过去商讨,局面应当是完全可控。
越尔现又倒了回去,她一腔算盘全被徒儿砸碎,这会心底空落,眉眼倦怠,面色苍白,揽紧了被褥仍觉着冷,就这样难受捱了半晌。
她没当过凡人,养祝卿安的时候,这姑娘也分外争气,身体极好,不曾得过病,省了她许多心思。
故而竟连生病要如何做也不清楚。
往前受了伤,无非就是吞一枚灵丹的事,撑过去就好了。
凡人大抵也是如此?
越尔不太晓得。
等她累得困顿,将将要麻木沉下意识之时,又听到了些响动。
女人瞬间惊起,胸口起伏,蹙眉往外看。
屏风后转出来一人,熟悉的眉眼和那头银发,却是徒儿无疑。
越尔松下心,软倒回去,被她这一来一回折磨得生出些怨怼,“徒儿还回来作甚?”
“说不定改明儿就能替为师收尸了。”
后头跟出来的向善生停步,不太确定地看了祝卿安一眼。
仙尊在徒儿面前竟是这般性子吗?
这与平日面对外人时差别恁大。
活像是同情人撒娇。
向长老后背一凉,总觉着自己撞破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她一出来,越尔自然也能瞧见,但那时话已出口,收不回去。
一时气氛诡异安静了瞬。
越尔脑中轰鸣,那点儿怨怼在耻意的冲击下荡然无存,霎时坐直身子,敛了神色,弱咳几声道,“向长老?”
徒儿怎的不和她说有别的人来了?
害得她,她……
越尔不敢想,只一想到方才那句埋怨被人听了去,就觉得浑身难受。
祝卿安很平静地让出一步,“徒儿请向长老来给您看看风寒。”
“仙尊冒犯了。”向善生朝她拱手,却没敢再进。
“嗯。”直到越尔缓过一会,冷静下来开腔,她才上前。
“应是受过热又着凉,反复冷暖交替引起的风寒,稍稍发热。”向善生很快给她下了定论,又从纳戒中取出药来,“每日冲服一剂,不多时便能好了。”
祝卿安点头接过。
向善生不敢再留,浅浅嘱咐几句,匆匆离去。
再不走,仙尊的眼神都快能剜了她。
祝卿安送走向善生,正回来,就见女人下了地。
她不由分说把人按回去,不赞同道,“师尊,躺好。”
越尔难堪回视她,“你叫人来做甚?”
她修士之身,总不至于真就因这点儿小病死了,捱过去就好,作何要告诉别人。
祝卿安拧眉,“您现在只是个凡人。”
越尔被她一句话说冷静下来,后知后觉惊惶,轻扯过她衣角,“为师没有埋怨你的意思……”
“没有吗?”银发姑娘淡淡看她。
“为师……”越尔更怕,两手牵过她宽大袖袍,“自然没有,徒儿能这般关心为师,”
“我很欢喜。”
她小心翼翼试探着环住徒儿腰身,埋脸过去,“我心欢喜。”
祝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