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节日,于她们而言,不过是漫长修行中的一挥毫,眨眼便过了,很难有什么辛苦等待,终得一年丰收的感触。
但越尔想徒儿少时大抵是常过的,自己养这姑娘这么多年,也没想过徒儿初来乍到那阵适不适应,会不会怕,就这样把她丢在峰上,想是活着便好。
半点没尽到师尊的本分。
如今还她一年春可否能填补上当初的空缺呢?
女人目光落在自己的貂裘上。
新年……新气象,徒儿刀鞘佩带也该换换新了。
说是半日,其实还要更快些,祝卿安爱干净,练完刀便去沐浴了一回,正更衣完出来,就见师尊已然回来了。
女人面颊酡红,额间隐有细汗,正坐在石桌前稍解衣襟束带,以掌扇风歇息。
见她出来,目光便轻巧留在了她的身上,眼含笑意,“徒儿不练了?”
这姑娘练刀的模样还挺赏心悦目的,她有几分心动。
祝卿安摇摇头,“明日再继续。”
她有自己的习惯,一般不会打乱,也就是这段时日出门在外才没能遵循。
少时的颠沛流离,包括而后越尔的放养,都让她难有安全感,唯有坚持着这些不变的活动,祝卿安才能从中体会到几分安稳。
越尔不言,却是慢慢记下了。
此前她懒得注意的事。
知她喜欢有规律的日子后,越尔趁机把人喊来,“徒儿。”
女人又靠上来,虚虚贴在祝卿安怀里,“为师已经想好了新的功法。”
“需得坚持着夜夜修炼,才能修复为师伤势。”
“徒儿意下如何?”
祝卿安撤后了一步,眼见她差点儿摔了才扶一把,“嗯。”
越尔撑着她的手站好,凤眸含情脉脉看着她,心想却是,徒儿愿意扶她,总归是能接受她一些了吧?
才想完,这姑娘就像摸着烫手山芋一般,将手抽了回来,没有半点留恋。
女人好不容易黏起来一点儿的心,轰然又碎了。
而后她们修炼了几日,越尔有心想与她亲昵,但祝卿安置若罔闻,让她又气又失落,不知从何下手拉近与徒儿的关系。
这姑娘当真不肯理她?
越尔攥着那修复好的墨镯,指尖细细摩挲,眼底闪过一丝落寞,转头去看窗外。
那姑娘又在练刀。
她已然这样看祝卿安好一段时日,无事可做,便坐在窗前看这姑娘做事。
其实以前也是这般清闲,每日不过是修炼,画符,煮茶读书以作消遣。
现在这些都差不多荒废了,她忧心于徒儿的情感,久久不能释怀,只一心想把这人对自己的好找回来。
可这几日下来,她开始不太能确定……单凭一条佩带能否让徒儿多看她一眼。
因为祝卿安对她,实在是太无所谓了。
会同她闲谈,也可以答应她一些要求,但这些都太寻常了,不过是徒儿对师尊都会做的事。
甚至比其他师徒还生疏,聊不了几句便沉默,活像是两个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萍水相逢,只消时候到了便会离开一样。
越尔很怕。
怕徒儿会在觉醒之后毅然决然离开。
若她再没有什么能帮到对方的,还能留住这个人吗?
她甚至生了些极阴暗的心思,例如借由此事,逼迫徒儿一直留在她身边……
罢了,越尔垂眸,她拦不住这姑娘的。
这平静的日子过得越久,越尔就越是担惊受怕,然而经脉渐长,她的修为也逐渐恢复,届时连用修炼这个借口亲近都做不到了。
多相似的局面,以前是祝卿安担心师尊会厌弃自己,只能在修炼时小心翼翼去接近对方,如今轮到越尔也将她当时心境体会一番。
越尔彻底收回视线,取宣纸铺开,执笔落墨。
佩带她昨日已然画好样式,取镯子时一并给了方知止,但炼器需得月余,甚至更久,反正离三朝还有好一段日子,不急。
且先替这姑娘把凶兽炼血的法子整理出来。
祝卿安活动完筋骨,下意识往熟悉的方向瞧去一眼,见女人侧对小窗,坐在案前闲适落笔,也不知在写什么。
总之是没再看过来。
银发姑娘定看她一会才离开。
果然是过阵子便腻了。
路过窗前,屋里的女人似乎是实在太冷,没忍住低咳一声,瑟缩了下。
祝卿安步伐凝滞一瞬,很快恢复正常。
这天况是愈发寒凉了,雪越下越大,祝卿安净身后出来,对着外头飞雪拧了眉头。
当年也是这般突然而至的大雪,不等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