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也没想明白。
或许是失望吧,难道是无感?
没什么好在乎的了,所以才会这样。
祝卿安大概是想明白了,松开手,忽略了心头不自觉的麻。
师尊这段时日总说喜欢她,其实她不太能察觉到那是喜欢,虽说越尔的确有了些改变,但行事还是与之前差不多。
应该只是不适应自己的离开吧。
祝卿安自认为想得很通透,她觉着师尊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等过段时日冷静下来,大抵就不想再这样讨好她了。
她很清楚这女人的性子。
毕竟越尔心血来潮的时候太多了,她在其座下十年,看过无数次,也受过无数次。
祝卿安不再想那个女人,而是取出红玉摆在桌前,红玉黯淡无光,其上裂痕好像又深了一些。
银发姑娘拧眉,不敢再耽搁。
她怕迟些红玉破碎,届时就算真有什么存于其中,自己也感知不到了。
祝卿安慢往里引入神魂,缓缓催动。
霎时,红玉震颤飞起,悬在空中,乍然大亮。
这是?
她眼含惊色,没想到真是能催动异象。
红玉慢慢瓦解,化作一片流光,眨眼冲入她的眉心。
祝卿安一震,神魂沉入其中。
此时她不在朝眠峰,而是落入了一片玄色空间,周遭隐隐浮动红光。
但这些红光对她十分亲昵,争先恐后抢至她身旁,像宠儿见到主人般欢悦,在她脸颊,指尖处翻飞。
嗯?
祝卿安动了动手,红光也随她上下轻晃。
这儿很舒服,她呼吸两口气,只觉胸腔清爽,如鱼得水般舒畅。
红光慢慢从她身旁抽离,凝聚于眼前,慢慢形成一道女人身影。
祝卿安顿住,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颤抖,半点不舍得挪开视线,盯住它。
凝成的人形渐清晰起来。
银发姑娘霎时脑中空白,腿一软跪在她身前,眼泪却先比她的声音涌出来。
“阿娘……”
“阿乐终于回来啦?”女人似乎是没发现自己已经去世,依旧像小时候那样走过来,蹲下,轻轻把她抱在怀里。
好像她们还是相依为命,在九州流浪。
“阿娘,阿娘……”这是能摸到的实体,祝卿安泪奔涌而出,再不能抑制住泣声,崩溃揪住她的衣料哭喊。
毕烛显然是没想到她能哭这么伤心,神情茫然一瞬,却依旧温柔地拍拍她的后背,为她理顺发丝,“哭这么伤心,谁欺负我家阿乐了?”
“为娘替你去教训她。”
“娘亲,阿乐好想你……”祝卿安不住摇头,只一个劲扒拉她,想把女人死死抱住,再不分离。
好久没见阿娘了,好久不见。
她为何不早点儿发现?
她为何不早点儿进来?
祝卿安一遍一遍喊着娘亲,眼泪似乎没有尽头,哭得惨烈,像是要把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委屈都哭尽了,哭透了。
在她这辈子最爱,最亲近的人面前。
毕烛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拍着她的背,很安静地陪着她,好似什么都知道。
但又像是不知道,只单纯作为母亲陪伴她出走在外多年,一直找不到归宿的孩子。
第069章 第 69 章
“本以为你不会来这儿见到我的。”毕烛忽然开口。
“阿娘?”祝卿安泪眼婆娑, 抬头看她。
“不是告诉过你,去了上清宗也别修仙?”毕烛无奈刮了刮她的鼻尖,“为娘怕你傻愣愣真随着她们修炼去了, 还专门嘱咐过你。”
“没想到你这孩子,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祝卿安却像是被当头棒喝, 僵直原地,错愕开口, “可是阿娘,您不是要我成仙吗?”
毕烛奇了, “为娘何时说过?”
“可是,可是……”祝卿安哆嗦起来。
怎么回事?
为何阿娘说的和她所记得的全然相反?
若阿娘从一开始就劝她莫要走上仙路,那她为此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但祝卿安说不出话, 因为她觉着毕烛不让她修炼才最为合理。
是啊,阿娘从一开始就知道她身为凶煞,修炼必将引来天道的忌惮,故而才会劝说她莫要修炼。
这样才是最合理的。
可为什么?
祝卿安悲切看她,“阿娘,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又是什么?”
“您告诉我好不好?”
毕烛叹息揉了揉她的脑袋,“本来想你当个凡人无忧无虑的, 多好, 结果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