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
人的心神极易被外物扰动,故而动心是件十分寻常的事情,可动情不是。
她对太多事,太多人动过心,有些忘了,有些尚还有点印象,剩下的大多人事都被她融为了寻道途中的一丝道韵。
唯有一人让她动了情。
越尔又被眼前人熟悉的样貌晃了晃神。
是徒儿太像那人的缘故吗?
她近来心绪太纷乱,皆是因眼前姑娘所起,以至于有些时候竟控制不住自己,做出点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例如心软,例如妒忌,例如……现下的故意亲近。
她行事向来随心,此前疏远这姑娘,多是怕自己把两人混淆,最后落得个覆水难收的场面。
至于师徒相爱不妥之言……越尔心下暗嘲一声,上清宗向来没有规矩可言,宗门内难找出一个品行端正的,也就祝卿安这傻姑娘真信了她那些胡诌的伦理纲常。
那此前自己的心悸浮躁又是为何呢?
越尔敛了敛眸,似乎不是因为师姐,祝卿安与师姐性子相差太大,实在当作不了同一人。
所以只能是……她稍抽息,心下再不能骗过自己。
是她动了心。
不算动情,还不至于到那种地步,只不过是多了些兴趣,已超过对待徒儿那条界限罢了。
既如此,默许徒儿的心思也并无不可。
越尔满腔思绪落回心底,不打算再主动,只承接着徒儿青涩的索求,说是索求也有些偏颇,这姑娘实在没有经验,呆呆傻傻贴着她,真就这样贴着,再下一步动作也没了。
甚至还能察觉到唇上传来那不甚明显的抖。
墨发女人终于轻笑一声,依旧没放开捂住她双眸的手,只逗猫儿一般,错开了点脸面,用唇缝轻滑她下唇。
果然这傻孩子也跟上来了,似乎摸索出了一些门道,还微微启唇,含住她小片红润。
“哼……”越尔面上懒散,却故意轻轻哼了一声。
酥麻之意在两人唇间传递,一时分不清是从哪儿开始的,而后交融咽入唇齿下,全被祝卿安咬了去。
“师尊。”祝卿安觉着自己越来越热,奇异觉出一阵不同寻常的难耐,坠在心口发沉,不由慌乱出声喊了越尔一句,试图寻到点安抚。
她颈间如今闷出片细汗,却丝毫没能缓解心头的渴望,火灵根就这点儿不好,都不能用灵力给自己降降温。
祝卿安把越尔腰间衣料攥得愈发紧,毫无技巧可言地在女人唇上乱蹭,好在她动作细微又轻柔,人也规矩,乖巧得像个求奶吃的孩子。
越尔按住她,稍离了唇瓣,“够了。”
淡淡一句话,带着远去的温润淌进祝卿安耳中,而后是眼前复明的光亮。
屋里的陈设终于落入眼底,但黑了太久有些朦胧,连带着师尊的面容也模糊不清。
女人退的太快,银发姑娘未能反应,面上还带着空茫,呼吸微乱脱口而出,“不亲了吗?”
她甚至还没能分辨出师尊的唇是何味道。
似乎也没有味道,只是软而香,贴着十分舒适,让人上瘾。
越尔拍拍她还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松开。”
祝卿安又听见这两字,害怕得一抖,但是细细分辨似乎没在里头听出来怒气。
她眨眨眼,视野清晰许多,先是去觑越尔脸色,见师尊眉梢柔和,凤眸懒淡,那点红痣绕在眼下依旧软媚。
的确没生气的样子。
祝卿安这才安下心,乖巧收回手,整个人都亢奋到大脑空白,完全不能从刚刚的气氛里退出来。
师尊亲她了?!
这是应下她情意了吗?
她激动难言,只一双眼里盈满了绵绵情丝黏在越尔身上,“师尊,您是答应我了吗?”
“答应什么?”女人垂眸理了理被揪乱的衣衫,很随意回答。
什么……祝卿安满脸悦色顿住,不是答应吗?那怎么要亲自己?
她目光一瞬不瞬落在女人唇上。
那儿比平日红了些,略带点磨蹭间滑出一丝的水色,一眼可见被蹂躏得微肿。
明明没用力,只碰一碰也会这样明显吗?
祝卿安思绪走偏一瞬,又自己扯回来,焦急发问,“师尊您不是亲我了吗,那……”
那不就是情意相通?两情相悦?
越尔忽笑一声,只是这笑里没什么感情可言,她指尖轻点祝卿安的肩膀,稍施力把人推开,轻柔道,“这段时日好好修炼,争取去捡个魁首回来给为师挣挣面子。”
女人边说边绕过屏风进了寝间,全然不管徒儿心里的惊涛骇浪。
独留祝卿安站在原地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