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在这儿?越尔蹙眉万分不解。
池秋水见千等万等的姑娘终于来了,悄松一口气,“小师祖快把您师尊带回去吧,她晕得紧。”
这女人又在乱说什么?
越尔更是不悦,才要说话,祝卿安就靠过她身边来。
“师尊,您还好吗?”独属于徒儿那道冷软的声音落在耳边。
她偏眼去看,这银发姑娘已搀住自己身子,不愧为火灵根,贴过来的掌心发暖,火炉一般烫在她稍凉的肌肤上。
“为师无碍,你玩去吧。”越尔扫过她熟悉的眉眼,思绪翻涌,有点儿不想见到这张脸。
“师尊。”小徒儿声音重了点,强硬扯她起来。
还有脾气了?越尔忽然觉着这孩子凶了许多,但一下喝去太多酒,思绪总有几分凝滞,想得辛苦,索性不想。
莫名的,从她身上看出几分师姐的影子。
师姐那时也是,总爱管教自己。
好久没能得见师姐了。
越尔只因这点儿相似,心颤难忍,一下便卸了师尊的担子,任由她拉着自己回峰。
祝卿安一路都没有言语,她在生气。
天知道她本来跟边临找了处地方练刀,还刻苦着,就被乐阁那位大师姐找上了门,说是她家师尊喝酒赖人峰上。
那一瞬她羞耻得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火急火燎过来,还真见师尊醉晕了一般软倒在桌上,一时怒从心起。
师尊比她大这么多,怎的还不会照顾自己,祝卿安冷着脸把越尔扶回房,小心翼翼放到床上。
女人凤眸半阖,瞧着十分困顿。
酒气晕红了她的双颊,盈出些淡粉,眼下那颗红痣更艳,大抵是从外头寒夜里乍然回屋,被檀香熏热,连吐息也是烫的,露出几分脆弱。
祝卿安蓄了一路的火气霎时泄去,不由自主地蹲在床边,缓缓撩开女人盖在侧脸的一缕墨发。
“师尊?”她低低唤过一声。
女人没有回答,像是昏睡过去,唯剩呼吸还绵软,随着胸口起伏。
银发姑娘心口突然跳得很快。
她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师尊的脸颊,而后是鼻尖,最后落在。
唇瓣。
这儿被酒液润得很红,但被抿得紧,只剩些唇线露在外。
祝卿安从唇角揉过去,慢慢让越尔放松,缓松开劲,那片红唇便显露出来了,很润。
她收回手,停在脸前。
神使鬼差地,放到唇边,舔了舔。
不是今夜的酒不甜,有点涩。
但,很软。
“嗯……”红衣女人似乎有点难耐,浅哼出一道气音。
祝卿安猛然回神,脸红一片,几乎是弹起身来就要走。
动静太大扰醒了床榻上昏沉的女人,越尔轻呵气,凤眸掀半,朦胧中是熟悉的背影,将她拉回许多年前。
她不由泛起恐惧,恍然间仿佛又见银发女人离开那日。
也是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越尔颤着手扯住徒儿一片衣角,声音似带一点哭腔,“别走,”
“师姐。”
第023章 第 23 章
师姐?
祝卿安忽然凉下来。
她回头去看, 师尊面上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
女人唇红,颊红,泪痣也红, 琉璃眸子里含了一抹水光生颤,眼圈涩红。
轻眨, 那一滴水色便顺着眼尾落下来了,虚虚挂在下颔。
哭得无声, 像刺猬翻了个身,只露出自个最柔软的肚腹任人抚摸, 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祝卿安乍然想到的却不是怜惜,而是——
那两册画本里,某些时候里头师尊的狼狈哭相。
她心口一跳, 忙逼自己忘掉那些大逆不道的东西。
边临当真害死她了。
“师尊。”祝卿安抿唇蹲下,靠在床头攥住女人的手,“您喊的师姐,是谁?”
师尊喝醉了都还能最记得的人……很重要吧?
这姑娘一声师尊,如惊雷般让越尔酒醒了大半,身一抖抽回了手,“徒儿?”
她惊疑不定地扫过祝卿安的眉目, 除却样貌外, 再找不出一丝与师姐相似的神态。
不是她。
越尔忽失了所有力气,松了手埋进被褥里, “出去。”
没有解释, 也不温柔。
祝卿安得她一句冷冰冰的出去,僵僵蹲在床边, 思绪几经波折。
那位师姐是谁?她常见师尊这般模样吗?
越尔本还算得清晰的模样在她脑海里有朦胧起来,如垂一层迷雾, 隔开了她们两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