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已经帮我除完煞了吗？”

墨发女人声音似叹，答非所问，“不是毒药，符箓罢了，你心神被控多有损伤，用此符能孕养神魂，免受一会儿清醒后的神裂之痛。”

“口苦与心苦，你总得受一个。”

祝卿安顺她话一想在蓬莱那会被定穿神魂的痛，后背一凉，急道，“那还是口苦吧。”

回了峰上，贪欢给两人送了茶水，祝卿安慢慢饮下一口热茶，有暖脾胃之后，才顿然想起。

越尔这女人又在敷衍她的问话。

“师尊。”她一磕茶盏，脸色硬气起来，“您还没回……”

啪——那把墨鞘白刃被越尔拍在石桌上，发出一声嗡鸣，生生止住祝卿安的话头。

她声音便又弱下来了，“……答我。”

“此刀名为长虹。”越尔见她唯唯诺诺又缩回去的样子，唇角微勾笑过一声，才继续道，“其主人在仙魔大战中死去，它自身也沾染太多孽障鲜血，寻常人难以驾驭，故而被为师镇压在刀剑冢中心。”

“只是没想到……”她凤眸略垂低，声音也沉，“徒儿居然把它拔出来了。”

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祝卿安惴惴不安，迟疑问，“不能拔？”

她没想到自己会被蛊惑，更不想自己只一碰到那刀，锁链就断了，连拦也不拦。

“不，是它择主了。”越尔复杂看她一眼，将那刀推过去，“如今你已吞下镇神符，短期内不会被其影响，就先将它收下磨合吧。”

怕小徒儿听不懂，越尔难得对她多提了几句解释，“一般来说，修士都在结丹之际选择本命法器认主，但也有例外，若法器主动选择主人，那便能更早将其留在身边磨合，待器灵与主人神魂相融，日后结丹不需借助雷劫认主。”

“甚至还能替你多挡几道天雷。”

“算得上好处。”

祝卿安讶然，“这么好？”

越尔冷呵，“没这么简单，且不说这主动择主的器灵就少得可怜，更别提与器灵的磨合极为痛苦，根本就是在用自己脆弱的神魂生生将其裹住，裹紧了软化了，也就成了。”

“其中苦楚不能为外人道，大多数人还没能结丹便被器灵折磨致死，能忍下来的十不存一。”

有利有弊，祝卿安抿唇，她想自己画符那般惨状，又想自己都经历过神魂穿透之痛，大抵是能忍受的，于是接过刀轻轻摩挲那几段符文，问，“它可否能助我修炼？”

“的确有这益处，吸收灵力快上一倍吧。”越尔知她已然有抉择，暗叹一口气。

唉，没想到教了徒儿几年的符箓，到头来都是无用功，但她想了想这些年看祝卿安画过那些惨绝人寰的失败品，面露几分难色。

也罢，这孩子的确是对此道没有什么天赋，还是放过她吧，也放过自己。

越尔揉了揉眉心安慰自个。

果然，“师尊，我选它。”祝卿安将刀抱在怀里，斟酌答道。

她选这把刀。

越尔心中暗颤，想是……也算物归原主。

“这是它的专属刀法，”女人取出一枚玉牌递给她，“正巧趁这时得空，勤加练习。”

她不经意提道，“就先别去找那个小姑娘练功了。”

祝卿安正拔出一小截刀身，仔细观察上面刻的字，闻言一顿，脸热起来。

后几日她都留在峰上练刀，顺道琢磨那刀身所二字的含义，但此纹路她观察了半日也没能咂摸出什么意思。

不是她不识字，只是这两道纹路不是寻常书法，更有一道劲气蕴藏在内，大抵是谁人以自身灵力在上书写所得。

是什么呢？

她忽然灵光一闪，神识与器灵接驳，以此细细感知，还真让她朦胧认出些东西来，似乎是……

——毕烛。

这是何意？

难道是刀的名字？可师尊明明说过这刀名唤长虹。

或者是其主人的名讳？

毕烛……祝卿安在心头喃喃，才一想到此名，长虹竟剧烈震动起来，发出几声尖锐嗡鸣，她脑中那团器灵暴起，突伸出几根刺扎入神魂。

疼……祝卿安顿时冒出一身冷汗，死死按住刀柄，忍着痛意缓缓将刀收入鞘中。

那刀有灵，知她要镇压自己，动静更大，祝卿安显然能察觉出手下阻力，但她拧眉用力，终于还是把刀身按了进去。

咔……一声响，刀身入鞘，那股尖锐的侵入感霎时消散，器灵又安静下来。

祝卿安重重大喘几口气，往后一仰倒下，两手摊开缓息。

应当真是其主人名讳了，反抗居然这么强烈。

但是，毕烛……她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