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军营,管他是什么身份,身边都不能再有下人伺候,所以萧囹才让小顺子回去。
他则骑着马,放置着行李的马车就跟在他身后,往城外北郊的方向驶去。
途中,萧囹经过一条街道,想到离这里不远,便是镇北侯府,于是让车夫先行出城,自己则打马,独自一人往镇北侯府方向去了。
很快,萧囹在侯府门口停下。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正犹豫着是进去,还是继续在外面等,亦或者离开。
最后他决定在门口等着。
等了大半个时辰,也没等着想见的人,萧囹勒了下马绳,马刚调转过半个身子,萧囹忽地抬眸,便看见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云霓穿着软红色的裙子,头上簪着一只珊瑚步摇,在这明媚的春光下,明媚艳丽的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看的人心中不由得悸动起来。
谢云霓正低头往外走着,忽然,她抬眸,正好与萧囹漆黑幽邃的深眸对在了一起。
谢云霓在门口站了半晌,犹豫片刻,方才迈步走出了朱红色的门槛。
随着谢云霓缓步走近,萧囹也从马上跃了下去。
“脚伤可好些了?”萧囹垂眸,凝视着谢云霓受伤的那只脚。
谢云霓不由自主的将那只脚往裙子底下缩了缩,小声道:“好一些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要好生将养一段时日。”
谢云霓:“嗯。”
萧囹盯着谢云霓看了好大一会儿,发觉自己好像也不知道应该同谢云霓说些什么,他道:“那我先走了。”
萧囹转身走到马旁,手刚牵住绳子,谢云霓忽然抬头,喊了一声,“哎!”
萧囹再次回看向她。
“上回的事,麻烦你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萧囹眸光倏地一暗,他抬步朝谢云霓走了过去,他走到谢云霓跟前,居高临下道:“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是说,上回的事,多……”
她缓慢抬头,在看清萧囹那双阴冷晦暗的双眸时,吓的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
萧囹又往前逼近两步,森冷的眸,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谢云霓,他轻笑一声,“怎么不说了?继续说下去啊。”
谢云霓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为何萧囹会露出这样可怕的神情。
她下意识用指甲掐了下自己虎口的位置,咬唇道:“我只是想向你道谢,你怎么……”
“我为何这样,你是真不清楚,还是在装糊涂?”
萧囹忽然伸手,捏住谢云霓的下颌,强迫她抬头,他死死的注视着谢云霓的眼睛,又把刚才的话,问了一遍,“你在装糊涂,是不是?其实你什么都清楚。”
谢云霓咬着下唇,下意识就要反驳,“我不……”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谢云霓能意识到,萧囹为何说这些话,可是她不敢深想。
她怕自己一深想,就无法像之前那样保持理智。
“说是一家人的是你,处处与我划清界限的,也是你。你到底是想与我成为一家人,还是说,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
“我自然是……”谢云霓咬牙,坚持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想要与你成为一家人的。”
“既然这样,那就少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话。”萧囹嗤笑一声,道:“否则,我会以为,你嘴上说的当我是一家人,其实心里还是将我当成外人看待,我还不需要像表妹这样虚情假意的家人。”
谢云霓贝齿死死的咬着下唇,柔软的唇瓣在牙齿的压力下,很快陷了下去,印出了几个很深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