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儿你说的没错!”谢世海对谢云霓这番话深表赞同,“爹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你瞅瞅他那细胳膊细腿,弱不禁风的模样,哪里像个爷们,从咱们谢家出来的男人,哪个是像他这样的?”
“所以啊爹,等他到了军营,您可一定要好好的练他!可千万别心疼!”
谢世海道:“爹当然不心疼!爹这不是怕你心疼吗?”
谢云霓愣住,“我心疼他做什么?”
“你若是不心疼他,为何爹方才提起他被皇上训斥,你那么激动担心?”
“我那是……”
谢云霓不知道该怎么跟她爹解释。
她只是奇怪萧囹为何明知有陷阱,还会被连累,并不是担心他。
“反正我不是担心他。”谢云霓解释道,表情有些执拗。
“不是就不是吧。”谢世海随口道:“不过你就算担心,那不也正常么?萧囹是你表兄,你担心他,难道不应该?”
她爹随口一句话,堵的谢云霓差点儿说不出话来。
她这才意识到,她方才的反应,好像确实是有些过头了。
正常来说,她担心萧囹,那都是应该的。
可是,只有谢云霓自己清楚,她跟萧囹的关系,并不是单纯的表兄妹的关系,所以她才会做出过度的反应。
谢云霓垂眸,此刻她方才意识到,她以为重活一世,她能够以正常的心态对待萧囹,但其实……她对萧囹的态度,终究不可能是妹妹对兄长的态度……
……
福安宫内。
容妃正看着宫人们给萧囹收拾行李。
想到今日的事情,容妃便忍不住念叨道:“你说你好好站那儿就行了,非说什么这件事同你有关,你若是不说,你父皇又怎么会知道?你说,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
“母妃也不是说你,母妃就是……心疼你,军营那种地方,可是比不得咱们福安宫,走哪儿都有人伺候着。在那里,什么事都得你自己来,你今后可是有得罪受了。”
容妃越说越伤感,最后竟还忍不住红了眼。
萧囹不禁心中恻然。
最近,他好像越来越能察觉到,旁人对他的好了。
若是以往遇到这种情况,他只会觉得说话之人聒噪,但是容妃同他说这些话时,他心中竟也有了不忍的心思。
他沉吟片刻,以往假情假意时,好听话张嘴就来,但是真到了真情实意的时候,安慰的话,却反而有些说不出口了。
“我知母妃的心意,但是这件事,也未必是件坏事。”
容妃用帕子抹着眼泪,“本宫怎么就看不出,这怎么就是件好事了?”
萧囹想了想,说:“军营之中,人脉关系最是复杂,说不准儿臣去了那里,还能结识不少朋友。”
“可是母妃担心军营里的苦,你受不了啊。”
“儿臣能受得了。”
再苦的日子,他都过来了,萧囹也不觉得,今后有什么苦,是他受不了的。
“母妃说不过你。”
话虽这么说,但容妃一想到,又要许久见不到萧囹,还是忍不住落了泪。
萧囹犹豫片刻,伸手抱住了容妃。
“不过就是一年,一年之后,儿臣就回来了,况且,中间也是有休沐的日子的,只要儿臣有时间,就回宫探望母妃。”
容妃喉咙微微哽咽着,“这还差不多。”
临走之时,萧囹嘱咐小厦子以及宫里的其他人,“我不在这段日子,你们好好照顾母妃,倘若有谁不尽心的,定不轻饶。”
说完,萧囹又安慰了容妃几句,这才离去。
宫门口停了一辆马车,是小顺子事先备好的,就为了放置萧囹的那些行李。萧囹不喜欢坐马车,跟小顺子要了匹马,然后对小顺子道:“不用你了,你回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