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公主,需以国事为重。”
茶盖磕在茶碗发出清脆的响,姜娆启唇:“好,就依少将军之言。”
此事敲定,荣华退出门,忙碌启程事宜。
外面渐渐热闹起来,隔着一扇门,里面静悄悄,这寂静太扰人,压在心口沉闷闷的,柴青抬起头。
“你也去吗?”
柴青笑了笑:“去呀,权当送送公主。”
她目的还没达成,怎能不跟去?
初见她就把意图说得一清二楚,她是来睡九州第一美人的,没睡到,不能回。
睡到之日,即是离别之时。
这道理柴青懂,姜娆也懂。
她放纵此人在身边,为的不也是疯狂一场?
她看着柴青轻笑:“不知死活。”
“就当不知死活罢。”柴青挠挠后脑:“做人嘛,还是有点追求好。”
在刀尖上来回蹦跶,虽然危险,但爽啊。
生而为人,岂能拒绝“爽快”二字?
她二人的谈话玄而又玄,狸奴听着听着迷糊了,当着公主的面她不敢多问,直到两人退出房门,她方扯了柴青衣袖,低声道:“你跟去,那厌奴怎么办?”
厌奴还在地下猫着呢!
哎呦!
柴青笑颜灿烂:“怎么把这茬忘了?要不我再想想办法?”
“你想!”
她一副不想出办法不放人的态势,柴青不着痕迹地扯回袖子,眉眼弯弯:“好说,那就再弄个身份好了。”
只要公主同意,队伍里多一个人不是多出格的事儿。
春水镇下起鹅毛大雪,白雪纷飞,柴青穿过迷人眼的风雪来到春水坊和姑姑辞行。
柳眉不放心地拧着眉:“你真要去?”
“去去就回。”
她从七岁长到二十岁,柳眉没少为她费心,说句不客气的,她在风流剑柴令身上花的心思都没柴青多。
孩子大了,铁了心要办一件大坏事,做姑姑的拦不住,不想拦,但柴青一去千里,不在眼皮底子下她终究难舍。
“青青啊……”
柴青在她脸蛋亲了口:“我保证毫发无伤地回来。”
屁话!
前后两次,哪次不是带着一身伤?
她存心哄人,柳眉却不是被哄哄就松口的小妇人,她连柴青八年前怎么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没查清,愁肠打了结:“那你再多陪陪我。”
柴青痛快应了。
她在春水坊陪柳眉谈天说地,另一头,真厌奴陪在公主身边。
姜娆心情不是很好。
狸奴、厌奴小心伺候着,原以为公主是为启程一事感到忧心,可仔细观察下来,不大像。
这是她第十二次叹气。
狸奴大着胆子道:“公主是为何事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