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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萧条街

街道往东,画房中。

一位白鬓老人也在忙碌,毕竟这些画作是他云游四方差不多穷极一生所作。

徐老将每一幅画都小心翼翼用颜色各异的布料裹好,再一并塞进那颗硕大的裹囊中。

他四肢颤然,是心悸所致,还是激昂所为?

想必,此时包裹中也已不是他那穷极一生的画作了。

徐老仰视着高墙上那幅本店最宽阔的圣域地图,似在欣赏一片风光旖旎的瑰景,不忍移目。

布店老板腰夹着布匹大步跨进店内,“徐老,布够么?哎,瞧把您给累的……”

徐老捋了一把白胡露出一排黄而齐整的健齿,“值!”

布店老板也笑了,“还有多少?”

徐老指了指左边那堆,“这些都是。”

布店老板放下两卷布料,摊开,正要去拿那所谓的“一堆”,“哎哎哎,先把它们逐个包起来嘛……”

布店老板没有嫌麻烦而不耐烦之意,他挠挠头,嗤嗤的笑,似不小心冒犯到了什么。

他找来剪刀将这些布料割剪出数小块儿。

“阿丁,你这布店空荡荡的,邾云和小奇呢?”

丁老板又用剪刀从布沿上起了个口,只听“哧啦”一声,这才开口道:

“哦,娘儿俩一大早就推着车子去送布料了,挨家挨户的,现在的局面呀,布,定是短缺的。俺同东边儿布店老板老寻说好的这边儿我们来,那边儿让他负责,俺们就不去了。”

老寻的布店门前无酒曾睡了一晚。

他冲徐老憨然笑笑,“有需要的就拿个一两卷,不需要的咱就拉走另寻人家。现在指不定上哪儿去了嘞。”

徐老走了几步,坐在凳上,他捶捶背,又揩了把汗,仰头继续谛视着墙上那片奇幻宝地……

再顺街道往东,一座酒楼高高耸立,白气氤氲,想必里面依旧是如火如荼、百忙无暇。

“老板,二十斤包子好了么?”

“哎?俺的馒头和咸菜呢?”

“老板,结账!”

韶醁酒楼似菜市场般喧喧腾。

也对,要外出避上一阵子,没有留够食物的只能从这儿买了。

“老板,结账!”

“哎呀,结什么账啊……太麻烦了,拿走吧,拿走吧。阿牧,来,把这笼包子也拿去!”

“这怎么成!”

“是啊,这钱必须要啊!”

“那看着给吧,放柜台上就行。哎哎哎,小心点,别摔着……”

这一番话让众人又蜂拥至柜台,将几十个银币扔上去就连忙走了。

腾出的空间迅速又被后来人占满。

厨房里云雾缭绕,姜叔俨然成了雾中仙人,蔷花荡起青裙在人群里穿行,“让一让,让一让,谢谢大叔大嫂,大嫂您真漂亮。”

“哈哈……”

店小二与阿行从厨房进进出出,将一笼笼热气腾腾的菜包子抬出,又将空笼拎回。

客人知道现在不是要求做大鱼大肉的时候,所以菜包子与其他“清汤寡水”是他们的首选。

包子送来,用麻布一笼笼包起来扔在车篷里,店小二又搬来一个个酒坛,再次装上车。

这些酒坛里装满了汤水,可作饮物。车主将一枚金币扔在柜台上连忙钻了出来。

车篷内妻儿老小已等候多时,车主坐上车,手里刚攥住缰绳,就听车后几声叫喊:“等一下……等一下,能否载俺母女一程?”

车主跳下来,抓过她的包裹塞进车篷,又将篷内整理一番,把女孩安置在内,一招手,“咱们坐前边儿。”

车前故意留出一块儿横木板就是用来坐人的。

妇人坐下后,车主也在其身旁坐下,拉起缰绳,两匹骏马破云疾行。

“真是太感谢您了!”

“男人呢?”

“都在吴东做生意,想来,是没有时间赶过来了。”

“哎,愿能碰上一面。”

城东尽头,魔兵已至,黑黝黝的一片,穿过薄云脆雾,掠过荒地,这片荒地碎羽曾和阿吉一同走过。

而现在的阿吉也有了不一样的生活,不甚娴熟的他正在厨房里光着膀子,肩上搭了一条湿漉漉的毛巾,汗流浃背,忙的抬不起头来。

待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柜台上的钱币已堆积如山了,柜台下也被铺上了一层银川,川流川流中点缀上几多金星。

老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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