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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开始小跑。
“洛恩万岁!”四十个全身披甲的男人整齐虎吼。
最后是自由团的汉子,他们精神奋发。
“那拉·斯丹!!!”
待我抵达出口时,活跃起来的全身,正好让我可以奋力冲刺!
双手将红臂引到肩后,快速的脚步将我带向那些目瞪口呆的古铜色脸庞。
横劈!!!
三个咆哮武士依次失去了脑袋、下巴和肩膀,血沫冒着热气纵情喷洒,击打在冰凉的雪地上。
骑士们乒乓咚隆一阵撞,无措的多斯拉克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这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戮。
要知道,维斯特洛的年轻贵族们,为了博得骑士头衔并受用终生,需要学习两件事:
第一件,是如何面对与骑士同样披挂整齐、训练有素的杀手。
第二件,是如何最有效率的屠杀暴民和逃奴,让土匪肝胆俱裂!
现在,到了第二件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多斯拉克人只穿彩绘背心,在过往的年节他们的马术会在钢铁利刃前救他们一命。
可是在冰天雪地的山间,被打个措手不及,马儿可救不了他们多斯拉克人!
一个巨汉朝我咆哮,扬起手中的亚拉克弯刀。
无视。
我径直朝他对劈而来,弯刀在我的铠甲上留下凹陷的划痕,同时,双手剑已经将他拦腰切为两半。
力道让我朝一侧踉跄了两下,我弓腰自护,周围却没有任何袭击朝我而来。
没错,他们确实正在被屠杀。
“我们没有足够的食物,不留活口!”米歇尔大叫,“杀光他们,所有人!”
多斯拉克人连五人以上的小团体都没法保留,立刻就被骑士和扈从冲散,他们形单影只地面对剥皮卫士和我的士兵,要么被甲士冷漠地杀死,要么亡于群矛或弩箭之下。
血腥与哀嚎直到黄昏时方才告歇。
猛禽翱翔天空,骑兵穿过隘口,与巡山人一起追猎逃窜的那一些敌人,我手上拎着一个“寇”的脑袋返回营地,这还是靠着血水覆盖下的纹身,我才会知道杀了个谁。
“来,亚里安,坐下。”我疲惫地掀开面甲,汗水哗啦啦流出,和外头沾染的血肉混在了一起。
他不明就以地坐在地上,我径直躺上他的膝枕,闭上双眼。
我这位丈夫身上的汗味也很粗重,像是前世打完篮球的男孩。
不过比起血腥气儿要好多了。
“钢铁,鲜血,还有胜利。”他告诉我。
我给了他一个疲惫的微笑,悠长地吐出气息。
“别说话,”我轻声低语,“我靠会儿。”
他安静地抚开我的粘着汗液的发丝,擦去我脸上的水渍,温柔地俯身环抱,不忌我铁甲上的一片狼藉。
“傻姑娘,大冷天的睡外头。”
我们高举着战利品,清点缴获,然后继续上路,没有不长眼的人等再敢烦扰我们,有的只是时而无法通过的山谷和荒凉无人的道路,大雪飘落,从多斯拉克人手上夺取的皮毛正好派上用场。
对我来说,和亚里安呆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了一些,哪怕是身为北境人的我,也得在怀抱与相拥中取暖而眠。
我想,即便没有战争,这样的天气,也会让诺佛斯的山川只剩下寂寥。
两周的走走停停过后,娜恩河乍现在我眼前,白雪屋顶和渺渺炊烟让我想起了避冬小镇和临冬城,我们终于看到了牵着牛马和骡子的人影,以及堆满到溢出的谷仓,这就是诺佛斯的娜恩河河谷,养活了这方人民的命脉之地。
“我曾经学过农活,”亚里安和我共乘一马,他不算重,所以小麦还受得住,我环抱着他的手拉稳马缰,远眺雪中田景的同时,听他诉说,“我幻想过当一名农夫,伺候田地里的庄稼,然后惊喜地看着它们一天一天长大。”
“我也想种点什么,你可以圈一块田,我们在年初洒下种子,年末享用自己收获的蔬菜和瓜果。”
他好看的丹凤眼瞥过我的脸,“在这场战争以后?”
“唔,”我努了努嘴,“在王国稳定以后。”
既然河谷已到,诺佛斯自然在望。
三天之后,太阳终于在放晴的天空中展露了自己的模样,云卷云舒,白雪残留在光秃秃的枫树枝上。
木柱的吱呀声响起在我的身后,这是士兵正在将无数个长杆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