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了他的视线,没有了月光,他什么都看不到。
很快,老领航员没有迟疑,跑回船舱里拿取了油灯一盏,他没有顾及突然的动作引起了守夜水手的惊吓以及稍后这些年轻伙子发出的怒骂,而是直接跑了出去,高高地举起手上的灯。
他安静地看着,恐慌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浓厚,让经验丰富地他手足无措。
脚步声响起,酒气飘荡在身后,值班的水手们在灯光的照耀下看到了一切,都惊讶到失声。
“我们有没有见到过浮冰?”
“没,没有,没有,头儿,我们没走那么远。”
“我们之前确实是在漂的吧?”托格再次发问。
“对,我确定,是的,我们,我们,天哪——”
“诸神,”领航员托格左顾右盼,胸口剧烈地起伏,心脏似乎要从肋骨里头跳出来一样,他走遍船上的每一个方位,远眺灯光下船外的景色,“我的诸神哪。”
一个巨大的黑影,就在船的下方,似乎一整个地凝固了。
对,凝固了。
捕鲸船“迟来的海狗”被冻在了海上。
四周的大海是辽阔而厚重的冰面,绝非一日之寒。
【围攻凯歌堡?】
“凛冬已至。”提利昂感慨。
“是啊,凛冬已经降临各处。”我眯眼瞧了会前方,继续在前进中和我过于宽大的裙子搏斗。
时值清晨。
绿草泛黄,军队足下那河边的土地竟然有了龟裂的痕迹,干燥得可以,我快步抵达浮桥处,举目远望,面颊有些凉。
空气比过去几天更冷了一些,这个月一直在降温,不过还好,像我北境女子,如果乐意的话,可以在最冷的时候裸奔不带哆嗦的,洛恩地这种南方地界的冬天也就这样了。
不用发棉毛衣物也不会冻死人。
“这个冬天会很难捱,”提利昂说道,同时拉紧了自己的毛毡大衣,“我记得黄金原野不比河湾地更北,怎么会冷成这个模样?”
“长夜漫漫嘛,”我答话道,“你看,小恶魔,这儿没有瓦兰提斯的军队。”
“是的,一个人影都没见,”他颔首确信,“我们在这安营扎寨两周多了,虎袍军早就该展开攻击,而不是毫无踪影,一定发生了什么,但是,赎罪团没有信儿来。”
咕噜的手下也没有,不管是伶人还是石民。
“命令亨得利·布雷肯寻找瓦兰提斯战舰的影子,”我有些迟疑,“米歇尔爵士和阿贝特爵士可以率领骑兵军滋扰南方了,注意敌人的埋伏,不要轻敌,让凯歌堡加紧修筑,多点火把,夜晚不停工。”
原本,战争应该已经开始。
可是现在,事情却异常奇怪。
敌人呢,敌人去哪了?
五万大军在哪?
三天后,赎罪团的报告到了。
“虎袍军确实在赛荷鲁镇集结,数目不小于七万,”提利昂一拍桌子,“可是他们按兵不动,因为有多斯拉克人出现在了赛荷鲁江畔,被瓦兰提斯的骑兵给打败了。”
“他们有能够在马上击败多斯拉克人的骑兵!?”我微眯眼睛,“那一定有不错的战术和装备。”
“对,必须考虑进去,用我们的骑兵硬碰硬是否合适。”
五天后,第二次报告到了。
“赛荷鲁镇发生了暴动,”提利昂将羊皮纸一丢,眼中充满了惊讶,“虎袍军、白狮还有红袍僧在杀人,有上千个银发的脑袋被挂在长枪上。”
为什么他们会叛乱?
这种问题谁能知道答案,不管用它。
不过我猜肯定有拉赫洛在发挥作用,他们唯恐天下不乱。
我捡起信纸,继续读道:
“头颅、尸体还有被活活刺穿的人体,沿着道路通往瓦兰提斯的方向排成两列,就像是路两旁的大树一样,整整齐齐,
虎袍军反了?啊,不止,城外出现了波诺的卡拉萨,和虎袍军大战了一场。”
“让,让你的葛雷乔伊关注下更南边的事态,”提利昂提醒,“事儿变了。”
自该如此。
又过了两周,凯歌堡的木墙俨然,工兵开始搭建石头墙,可是依旧不见瓦兰提斯人的踪影。
“各个城镇的瓦兰提斯人在纷纷过河,甚至瓦兰提斯城里的也一样,他们在往橙色海岸跑。”
提利昂沉吟,“我们不需要固守了。”
“瓦兰提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