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到了什么地方。
不过他不是一个人,一个女人在他旁边,靠着木桩半躺,胸口微有动静。
“嘿,嘿嘿!”
大熊毫不客气地碰了碰,蛮横地把女人从梦境里唤回现实,“你谁?这是哪?”
她呻吟出声,沙哑的中性嗓。
“某人——,”女人声音是中性的,她迷离四望,伸展腰肢,瞧了眼身边的囚犯伙伴,然后一个激灵,抬起尖下巴瞪着乔拉,“你,你是那个西方爵士,
某人被锁起来了!”
“西方爵士?你要么叫我乔拉爵士,要么别叫,”乔拉感觉腹中空空,好像很久没吃东西。
不过,在米歇尔的军队里当战俘时也是如此,他早就习惯了饥饿。
“某人?”乔拉转动自己已经变得麻木的脑筋,“你是罗拉斯人。”
罗拉斯位于布拉佛斯东边,斧头半岛以西,诺佛斯以北,坐落在罗拉斯湾的岛屿上,乃是自由贸易城邦中最落后的一座,他们的贫穷,大概得拜布拉佛斯打压所赐。
罗拉斯人自称为“某人”,习惯将毛发染成一半红一半白,特征异常显著。
“是的,”她笑言,“我父母都是渔夫,我是他们最小的儿子。”
这话让乔拉又打量了她一遍,“你这模样和儿子好像没什么共同点。”
“我小时候被卖给了一个巫师,割去了那话儿,巫师用尖刀和魔法,还有十个童女的鲜血,把我变成了女人,卖到了亚夏,现在,我是拉赫洛的奴隶。”
扯淡么。
这种瞎话真是滑稽,乔拉闭起双眼,不再理会这个女疯子,他现在又累又饿,倒不是特别渴,反正,没精力听人胡说。
她又开口了。
“你知道吗?我是个不完全的女人,不完整的男人,我不会孕育下一代,和我做非常刺激。”
乔拉睁眼都不乐意。
“你没有银发,你没有紫眸,滚开。”
“可惜,我在密尔和里斯都呆过,精通十八种春啼之术,熟悉三十二体姿,明了人间最无上的喜乐,”她语音婉转,“没想到遇到的男人是个只爱瓦雷利亚种的阳委。”
这个罗拉斯人妖懂什么?乔拉想,他只会和爱人欢爱,或者和爱人极其相似的,咳,伎女。
卡丽熙,他的女王,不知此刻,她在何方?
铠甲的响动声遥遥响起,越来越近,还有铁靴踏出来的脚步声,乔拉睁开眼,一个脖挂铁链的学士和几个士兵出现在他们面前。
“带上他们。”学士没有太多言语,士兵俩俩一组将他们解开扶起,一路拖进了一顶红顶灰帐篷。
“红王,俘虏乔拉·莫尔蒙和不知名的女人带到。”
红王,那个敢称王的私生女,乔拉抬头想看清是个什么女人如此大胆,刺眼的烛光让他流泪,视线里一片模糊。
她开口了。
却不是朝着乔拉。
“你是个缚影师,对吗?”她问。
“某人会生下阴影宝宝的秘术,某人是拉赫洛的奴隶。”他身边的女人开口。
乔拉偏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开口说话,虽然他有一万件事想要吐露。
缚影师,那不是水手故事里操弄阴影的女巫吗?什么时候传说变成了现实?
“是你刺杀了伦赛·佛索威。”这是确定的语句。
“是的,”她承认,“某人就是那个杀死了你的西方爵士,还要杀死你的影之母。”
乔拉紧紧闭上嘴。
看起来似乎有些事情比丹妮莉丝和莱雅拉的合作还要玄妙。
【瓦兰提斯的奴隶主执政官】
太阳现在在西边的天上,即便是冬日,瓦兰提斯的下午依然热气腾腾。
环形的会议室里坐满了身具瓦雷利亚血脉的有产者,他们讨论时的嗡嗡声就跟蚊子似的,充斥着整个房间。
这是一场质询大会,台上发言的是马拉乔·梅葛亚,瓦兰提斯的猛虎。
他的表演欲望永远那么旺盛,帕拉奇罗不屑地想,喜欢出风头,争取一切表现自己的机会。
“你们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沿江防线的守备空虚,是否是因为我们进攻那个新洛伊拿带来的后患?
我承认,诸位,塞荷鲁江上有多斯拉克人南渡,民众纷纷流亡,我们的边境告急,”
观众席上呼声轰然,有些人站了起来,无数个银发的脑袋发出责难,几乎掀翻了会议厅的穹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