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看先君“征服者”,和他同名的伊耿。
身先士卒的英勇之人,与龙为伴,御龙伏敌,用鲜血和荣耀锻造了传承百年的王座,惠及无数后代!
还有他的父亲,雷加王子,同样当先而上,哪怕血洒疆场,也在所不惜。
如今,远方的姑姑,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有龙,有军队,有一批不靠血脉,而靠风范赢得的随扈(作者:不靠血脉?)。
而他呢?一无所有,只有忠心的琼恩·克林顿,将他看成孩童,还未长大。
如果他没有挺身而出的王者风范,那就不配坐上铁王座!
如果他没法用冒险赢得臣服,如果命运不眷顾他,那就是他不配以坦格利安之名活在这世上!
伊耿·坦格利安长剑在手,十指持握,立于耳边,就像是那年在三叉戟河畔的雷加,傲然面对簒夺者的千军万马。
敌人不是劳勃·拜拉席恩,不是史塔克,不是艾林,不是徒利,他们手无寸铁,只有瘟疫足以依凭。
看到血,他们会害怕,看到剑,他们会胆寒,而当同伴一个一个惨死之后,他们就会抱头鼠窜!
血火同源,没有流血的敌人,怎有熊燃的烈焰?
他站稳步子,别紧张,伊耿,他告诉自己,让他们害怕,而不是让自己害怕!
“格里芬!”老格里芬、达克爵士,还有哈尔顿都拿着武器来了。
汹涌的石民一如洛恩河之洪,比他们更快!
然而最快的不是他们。
身后雷鸣乍起,那是铁蹄跺上硬石,是骑兵正在冲锋。
轰隆。
“横排,注意避让障碍!”伊耿听到后头有人喊。
障碍?他想,是指我吗?
“不!伊耿!”格里芬撒腿狂奔,十几年来第一次惊慌失措,“别冲锋,别!”
轰隆!蹄声越来越近。
哈,那个女人在冲锋?
伊耿感觉自己胸口一紧,已经一整个被人从后背抱起,手头不稳,长剑落地。
真快。
就像是谷地农民娴熟地拔胡萝卜喂兔子,他想,快极了,我可真是个胡萝卜国王啊。
【梦想桥旁】
“啊啊!”咕噜惊讶地观望。
几个船上的来客已经慌忙躲开,他们还在大喊大叫,其中有一个人神色飘忽。
马上的骑兵就像是一堵墙,马术极佳的多斯拉克人和维斯特洛骑士成排而来,好一道堵截洪流的荆棘堤坝。
领头的白马骑士正是小女孩,英姿飒爽,早已不是回忆里那个哭唧唧的小不点了。
傻乎乎的小女孩,在那年,曾经从“莱雅拉的房间”里怯生生地看着他,一双大眼睛,懦弱而倔强。
依然是那双淡泊色浅的双眼,如今,如此的一往无前,他再也跟不上她了呢。
轰!人群就像是被激起的波纹,成排倒下,兴高采烈的石民突然从美梦中醒来了。
在面对骑兵冲锋时,他们骨子里遗留自先辈的恐惧在催促他们快跑。
可是从众的力量,让他们坚信自己无所不往。
自有伤心领以来,不披甲的石民就没遇到过不怕他们的人,不管是多斯拉克的卡拉萨还是瓦兰提斯的军舰,遇到这些带来不幸和疾病的遗民时,都像是见到了洪水一般,立刻掉头。
哪怕有军队胆大包天,敢闯入这里,也会在灰雾无情的蛊惑戏弄下迷失四散,兵不成兵,最终崩溃灭亡。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他们面前的,是把皮肤包裹严实的骑兵,阵列严整,就连战马上,也不会露出半点缝隙。
在不知不觉中,灰雾背叛了他们,而瘟疫在战事中,已经不成太大的威胁。
被收割的不是麦子,是一具具被痛苦和诅咒折磨的人体,骑兵披靡向前,后头的石民还在继续拥挤,前头的已经心惊胆丧。
鳞片被刺破,鲜血四溅,这可不是玩笑!
头一次,石民见识到了成组织的武装,能够造成什么力量?他们不再是让人厌恶绕路的病菌,重新成为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暴民。
破衣自半空中飘落,倒在地上的模糊肉块,伸出五指,向裹尸布亲王求救。
惊恐扭曲的表情浮现在方才还狂热的脸上,他们踉跄踩踏,惊叫后逃。
“跑!快跑!”终于,他们崩溃了。
“发发慈悲!”
“仁慈!求您看在母亲的份上,至少放过我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