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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蒿船送走了斧刃,他的肩膀倾塌,一如远处倒下的洛伊拿石柱,衰老沧桑;撑蒿船送来了提利昂,他倒是意气风发。
“你要交代的事,我都告诉萨拉多了,”他迈着小短腿,灵敏地跳上简单的码头,面朝繁忙的河面做了两下扩胸运动,然后小恶魔,端详着我的神色,看到我心不在焉,
“怎么了?要不是我知道你未婚,我会说节哀,你这表情像是刚死了老公的少妇。”
“我们熟到开这种玩笑的份上了?”我将身上斗篷裹紧,转身丢下他,自行走开。
“抱歉,抱歉,”他有些局促尴尬,“我以为你会乐呵一下呢。”
“没事,”我说道,“伊利里欧怎么说?”
“他一直在揪自己油腻腻的胡须,”提利昂回忆,
“我猜他是在想怎么把我们应付过去,于是我说,其实也不打紧,如果没钱付账的话,我们就自己种地刨食,他巴不得默认剥皮团占据洛恩河的现实,让我们别再烦他,只要送钱来换工匠锤和吊机就好。”
那么,搞定一个城邦。
“你之前去梅拉莉欧那里有发生什么事吗?”
“没有,”他回答得确凿,“我说,贸易,她说,行。”
“她哥哥是不是和那里的僧侣教团有矛盾?”
“这个我就无从得知了,”提利昂观察着新修的垒墙和瞭望塔,又注意到来来去去的士兵,“你又要出征了?”
“出去散散心,顺便尝试解决一下疑难杂症。”
【女王堡】
“我需要一套餐具,爵士,你,去给我做一套。”
那个人告诉他,他的侍卫一片哄笑,拦着不准他离开贵人的城堡。
他被迫割掉那一个个脑袋,马尔夫爵士,欠他一笔赌债、“无牙者”琼恩,只能和喝稀粥和酒、舌头吐在一边的是詹米·卡德,一个麻子脸侍从。
伦赛将他们的脑袋丢进锅子里,他的双手都是血渍,柴火燃烧,热水被煮沸,他看着眼珠子融化,晕染在沸腾的气泡周围,还有脸颊上的肉,和漂在蒸腾水雾下的头发。
牙齿逐渐露出,就像是脱臭婆娘的衣服一样,血肉从人的脑袋上离开。
当这一锅水变成一锅香气扑鼻的热汤以后,他又用手将头骨上剩下的藕断丝连给一一弄干净,最后,用伐木工的锯子,将伯爵大人要的碗从这些骨头脑袋上割下来。
伦赛醒了。
这是他还是侍从时的噩梦,已经做了十多年。
他已经年过五十,不再年轻,就和很多中年人一样,哪怕忙活了一天,有时晚上依然睡不安稳。
今晚也一样,他点起了油灯,坐在新建的砖墙边,一块来自洛伊拿的石砖上,上头的英雄雕绘有些硌屁股。
伦赛往嘴里灌了一口本地的麦子酒,有点苦,味道还算醇,像是莱雅拉小姐那样的娇贵女孩绝对没法忍受这种酒,也就是雇佣骑士,走南闯北,练就了能够吃下一切食物的铜舌铁胃。
河上刮来了凉爽的风,将油灯荡起,叮当声似乎在问这个大龄的雇佣骑士,不,现在是誓言骑士,在问他,
还记得当初被赶出家的情形吗?
还记得为了乞活而手刃战友和雇主的时候吗?
轻风在讥笑,他每一次下定决心忠诚于某个主子时,它就会这样,伦赛做不到,它说,伦赛注定失败,一无所成,荣誉和骨气?早被他自个儿給丢进了淤泥里,不信可以去问问塔贝克家族,听听他们怎么说。
河边的黑影静静地招手,那是亡灵在和他打招呼,邀他前去团聚。
伦赛闭上眼睛,靠在墙边,他不需要再经历一遍又一遍,本来他已经渐渐遗忘,却没想到自己遇到了曾有私情的塔贝克家小姐,如今那个女人也已年轻不再
他从未告诉过莱雅拉,前年在首相塔上时,他帮助她炙烤狮子的快意,红袍兵们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
他没这个资格去憎恨兰尼斯特,毕竟他也帮凯岩城打过工,踢开了红堡的大门,看着亚摩利爵士和“魔山”格雷果将那里的妇孺变成碎渣。
雇佣骑士,有奶水便是亲娘,自己的爱憎并不重要,不是吗?
那个声音说得对:“这是一只卖剑的野犬,不必杀他,让他完成他的契约就好。”用雇主和其仆人的脑袋,做成一套镶金的碗。
河对岸依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