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多斯拉克人不会和外族联合的,哪怕面对强大的本族人,和莫索以及哲科合作对付波诺不现实,这帮人头铁。
“加快脚步吧,我相信凭借河流湖泊和城墙我们会有机会。”提利昂给了一个笑容,“毕竟马儿不能在水中跑,也没法跳过高墙。”
第二天,烈日下,尘土飞扬。
我们自潘托斯东边的大门出来,踏上了哺育着潘托斯子民的大平地。
这方沃土曾经是安达尔人的南部边境,尔后瓦雷利亚人征服,安达尔人被迫西离。
昔日征服者修建的瓦雷利亚大道蔓延在大平地上,延伸向天鹅绒丘陵,安达斯山脉、然后是洛伊拿城邦的遗迹葛·多荷,自由城邦诺佛斯和科霍尔。
不过,我们的目的地不是东北方向的城邦,而是东南方向的另外一个洛伊拿遗迹娜·萨星(NySar),以及匕首湖。
所以我们只沿着瓦雷利亚大道走了一截,就折向东边。
苍鹭自我们头顶飞过,马蹄惊起的夜莺和云雀唱着慌乱的歌,还有捕奴人、小股强盗和农夫的尖叫。
布满暗礁和浮木的流水上,撑蒿船向多斯拉克的咆哮武士大声告饶,就跟这帮旱鸭子能游过去掐死他们似的。
就这样,在铁骑引起的鸡飞狗跳,或者说一帮大龄熊孩子秋游时的偷鸡摸狗中,我们沿着洛恩河岸一路向南,直到在野外的第一个晚上。
我躺在军帐里仰头看书,《游侠王子》,脸上是一直在敷的面膜。
“脱靴子,囚徒。”我伸长腿。
脚镣叮当作响,不情不愿的阿莎·葛雷乔伊走的很慢,让这个野性十足,非常好强的姑娘憋着一口气服侍我,超级开心。
“怎么,忘了昨天那一幕了吗?”作为示范,昨天我让咕噜用鹅毛挠席恩的脚心半个晚上,并且让阿莎旁观。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搭上了我的铁靴,慢慢褪下,接着是厚亚麻布做的脚套,类似吊带袜一样,这要求她得倾身来解开系在我腰上的带子。
“把那盆热水搬来,我要泡脚。”七国没泡脚的习俗,这是我从前世带来的习惯,洗完脚好睡觉嘛。
“我是铁——种——”我听到她小小的声音,“铁——种——,好白哦...”
那双有些老茧的手很温暖,在摩挲我的双足。
也太久了,好像哪里有点不对?
有人推开帐幕,阿莎立刻又正常起来,把我的脚放进热水里。
“夜安,”又是提利昂。
我立马把袍子一遮,“等等,先出去!囚徒,去把我的马裤拿来。”
我现在下身什么都没穿,露出了一双光洁的大腿。
穿戴好后,提利昂入内。
他声音听起来挺高,“嚯,打仗的本事我不晓得,但是要论敷面膜的先锋官和军队司令,你是我在河湾人之外见过的唯一一个。”
他来干什么,不是该去管理卫生吗?
“你不和步兵大队在一起,就是为了讨论我的面膜?”我没移动视线,继续看我的书。
“是伦赛爵士需要汇报,”小恶魔自来熟地坐下,给自己倒酒,“我们的队伍遇到了石民的村子,那帮石民乞讨时一拥而上,虽然我们用刀剑拒绝,依然有两个被摸到了,我们把这两个可怜虫关了起来。”
“这是我的疏忽,”我又翻了一页,“托马德爵士,去下令,从明天开始,猎杀所有见到的石民,尽量用弓箭,不要靠近,杀光以后用火烧。”
没办法,我不敢冒让疫情在军队里爆发的险。
石民们所患的灰鳞病无药可救,会使患者皮肤硬化,布满灰色和黑色的斑点,接触时感觉如石头一般坚硬,就连舌头和嘴唇也会变成石头。
在别的地方,偶尔会有人得这种病,例如史坦尼斯国王唯一的女儿,希琳·拜拉席恩。
但是最高发的地方,是在洛恩河附近,尤其是伤心领那一段,整个伤心领全是有这种病,或者自行痊愈外表丑陋的人。
“顺带一提,你的多斯拉克武士什么时候开始长蘑菇了?”
“蘑菇?”
“对,那个别科。”
“什么蘑菇?让他进来。”
恰好面膜时间也差不多,我开始动手收拾洗脸。
别科进来了,他的胸甲锈迹斑斑,身上异味熏得我想吐。
我才多久没教训他?
我忘了告诉他们怎么保养铠甲,这帮人不是经常擦洗亚拉克弯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