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的一座山丘上,漆黑如夜晚本身,没有窗户,屋顶尖锐。
雕花木门一扇白,一扇黑,鱼梁木和黑檀木,据说山里很大,可是外表上看,这里是如此偏僻而让人害怕,一如死亡本身。
“他们说,当你有心靠近黑白院时,便是有死亡发生在了你身边。”斧刃敬畏地说道,他来自诺佛斯,自由贸易城邦中的另外一座,恐怕不止来过这里一次。
死亡?我正要开口。
“啊!”
我突然脑子一痛,像是有千万把剑在刺向我的太阳穴一样。
疼!!!
好疼!!!
“小姐!?”托马德爵士很快扶助我,这时我已经弓下了腰。
“没事。”我捂着脑袋说道,“给我喝口水。”
我没事,我感到一根脑中的线已经消失,不是小指头那根,而是——
蓝赛尔彻底消失了,他没去成北方。
【君临】
“没错,”詹姆走前对他说,“她…她不是一个裱子,确实只是一个村姑,我很抱歉。”
然后,弑君者一骑绝尘,马队紧随其后。
“是的,我让詹姆说的谎,她应该清楚自己的位置,而不是妄图攀上兰尼斯特!”
泰温冷漠地说完,低头继续写他该下七层地狱的信。
侏儒不知如何是好。
提利昂·兰尼斯特已经醉了好几天,没人管他,虽然他已经是财政大臣,应该负责去盖维桑尼亚丘陵和蕾妮丝丘陵上的房子,把君临的五十万人伺候得舒舒服服。
“我要一个女人,现在就要,”侏儒喃喃自语,“马上,立刻,波德瑞克!给我找个婆娘来!”
波德瑞克·派恩是提利昂的侍从,那个伊林·派恩的侄子,据说他下面大极了,女人走过时总是盯着看。
去他的吧。
提利昂想,他满脑子都是那一幕。
泰莎和他相互认识,他们在村里的圣堂成亲,那个主持仪式的修士醉醺醺。
修士酒醒以后吓到腿颤,一切为凯岩城公爵泰温所知:自己的畸形种找了个村姑当婆娘。
泰温找来詹姆,逼詹姆撒谎,于是詹姆告诉提利昂,那个女孩是詹姆找来拿他第一次的裱子。
泰温带他去了凯岩城的监狱,让他看着自己的妻子被全军营的男人糟蹋,每个人值一银鹿,最后是提利昂自己,一枚亮闪闪的金龙,兰尼斯特身价不凡。
兰尼斯特身价不凡。
提利昂熊饮一口壶中酒,直接把它喝干,碰!门开了,一个影子遮住了他。
毕竟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侏儒,谁都可以低头俯瞰。
“提利昂大人,”来者说道,“你的父亲生命垂危,他现在要见你。”
生命垂危?
愿他被山狮咬死,被野猪撞死,被村夫吊死,被狼崽子踩死,像是“残酷的”梅葛一样被那个铁王座大卸八块!
下七层地狱去的父亲。
“滚!”侏儒抱着酒壶起身,“让开,或者把酒递给我。”他打量了一眼,是马尔布兰家的亚当爵士,小恶魔摇摇晃晃地摸索,酒呢?
“他快不行了,提利昂大人。”
“那愿他死的凄惨万状。”提利昂说道,“给我酒,酒呢?”
“抱歉。”影子重新笼罩了他,他感到两只铁手套紧紧箍住了自己。
“你就这样对你的兰尼斯特主君?”他被举到了空中,眼前飞速旋转,让人欲呕。
于是,侏儒真的吐了出来。
可是,亚当爵士依然不为所动,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
这就是该死的泰温之子,提利昂想,口水和食物残渣沾满了他的胸前,该死的提利昂·兰尼斯特,一个畸形的怪物,一个被欺瞒的蠢货,一个保护不了婆娘的孬种,一个被人抓来丢去的布娃娃。
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爱过他的女人,唯一一个相信他不是怪物,不是畸形儿,不止会带来不幸的女人,最终淹没在提利昂带来的不幸之中,她被一个军营的人包括他自己给糟蹋了,还是他父亲下的令。
“呕!”
肠胃翻涌,提利昂又吐了出来。
广场上一堆篝火在燃烧,提利昂悬在半空,手臂被抓得发痛,他听着火焰的噼啪声,嗅到了烧焦的味道,小恶魔昏昏然地抬头,在颠簸中看到了一个躯壳正在被焚尽。
“谁?”被火烧着的是谁,为什么不砍头或者吊死,要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