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戳进皮肤的声响。
我看到海草头的胸前露出铁尖,刚要答话的海草头眼睛茫然地盯着前面,他往我压过来,我立马让开。
砰!他摔在地上,背上扎进了一根标枪。
标枪。铁民!我看着地面上的海草头,我抬头看到披甲的圆盾歹徒正在跑来,我闻到了盐的味道。
“啊!!!救命!”我发出尖叫,立马用尽全身力气向地窖跑,手中紧紧抓着药囊,眼泪积攒在眼眶里,“来人哪!!!铁民!”
不,我不能向地窖跑,我跑向庭院!“救命!是铁民!”我声音颤抖,竭力嘶喊。
【第三节】
我看到两个海疆城的卫士,手里有盾牌,在抽武器,他们惊讶极了,我听到风声呼啸,没戴头盔的那位脑门上嵌上了一把斧头,我好害怕,不管不顾地继续跑,哪怕身后传来金属交击和惨叫。
我看到远处杰森·梅利斯特大人,我看到好多人,我听到了很多个脚步声。这一刻再粗鲁的男人都是旧神的使者。
风声呼过,一把斧头擦过我的上臂砸在了墙上,我的臂膀火辣辣的疼,我转弯,绕过石柱,听到撞击的鸣响,碎块落地,下手真是狠极了。
“大人!铁民来啦!”我喊道。
“啊!”我感到头上重重的挨了一下,然后被人提在手里,我闻到海水的咸味,一股渔民才有的味道,我感觉到抓住我的手满是粗粝的老茧,我听到有人对我的耳朵大喊,震耳欲聋:“闭嘴,小表子!”
我看到远处的梅利斯特大人停住脚步,和把我抓得一片青紫的男人对视。
我回头望去,透过满眼的泪花,我看到一个长发披撒的男人,他很年轻,只有两个手下还站着,正阴沉地看着包围过来的梅利斯特士兵。
他的眼神如此冷酷锐利,就像是伤口上被撒的盐一样让人难以忍受。我的头好痛,这个该被异鬼抓走的咸鱼。
他的头盔遮住了上半边脸,从仅有的轮廓来看,如果排除邋遢的锁甲衣,其上白色的盐渍,布满层层水迹的袍子和未修理过的胡茬的话,我猜他大概算得上是俊朗,呸,去他的俊朗。
“罗德利克·葛雷乔伊,”我听到杰森·梅利斯特大人声音洪亮,“你父亲是伪王,我是不是该称你为罗德利克王子?”
“青绿之地的规矩与铁种何干?”罗德利克·葛雷乔伊回道,“去问问那些寡妇,杰森·梅利斯特,去问问那些奴工,你老婆会是我的盐妾,这个丫头会是我的盐妾,这便足够,而王,是铁种们选出的,这样的王才不会软弱。”
我颤抖着,手指在袖子里,听着他们俩的对话。我扭动了一下,他毫不留情地一抖,把我震了个七荤八素,差点吐到他满是大海味道的袍子上。
“她对我没什么意义,”杰森·梅利斯特瞧了我一眼,“我有人去了东边,你的铁民寡不敌众,而你面前有弓箭手和一千把剑,你死无葬身之地。”
“逝者不死,必将再起,其势更烈,我没了,自有我的弟弟妹妹向你讨还血钱,”罗德利克·葛雷乔伊不为所动,“够了,你是只老鹰,更是个男人,我们来一决胜负。”
他的眼神就像是一只巨大无匹的海怪盯住猎物,而杰森·梅利斯特则丝毫不输,两个人相互注视,鹰与乌贼即将迎来决斗,“你杀了我,这个城堡就是你的,”杰森·梅利斯特扭动手腕,卸下肩扛的利斧,“我杀了你,就把你的头插在长矛上。”
卫兵本来已经挤了上来,现在又让出一个圈子,罗德利克·葛雷乔伊把我扔下,他生,则海疆城陷,死,则能到汹涌波涛下淹神的流水宫殿安享无上荣光,这名铁种调整着手臂上盾牌的绑带,他的随从在后退,梅利斯特的汉子倒也没阻拦他们。
他忘了我,还有我的短剑,而他的锁甲衫上有的是破洞。
寒光出鞘!
我狠狠将短剑扎在了他的腰上,这一下是为了海草头,然后拔出来再扎一记!
这一下是为了我!
去你的铁种!去你的盐妾!去你的淹神老乌龟!
短剑上都是血,我回手时立刻护住脑袋,然后被他的盾牌一下拍开,我手似乎断了,不,还有知觉还能动弹,我趴在地上,看到他捂住自己的腰,跪坐下来,发出一声怒吼。
我看到他的两个随从刚一动斧就被长矛穿身,我回过头,手指颤抖着抹去眼泪,双唇哆嗦着,踉踉跄跄的站起来。
决斗是决斗不成了,梅利斯特们摁住那个罗德利克·葛雷乔伊的手臂,“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