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神色,毕竟,这是御驾,容不得丝毫的疏忽。
这,是有人蓄意的谋害吗?
即便是雨水导致山体松动,也断不会冲下如此的巨石。
未待细思,一边,早有太医拎着药箱奔上前来,我听到云纱略略的轻吟声,看到医女蹲伏在我的腿旁,替我查检伤口。
我的脸上,应该有一些泥渍,我下意识地将脸别过去,避开他的目光,不愿如此邋遢的我被他看到。
他身上的香味在雨里,依旧馨香,但,不过须臾,那香味便离我远去,微侧头,渐大的雨幕中,看到,那袭月白的身影已然走向御辇。
腿,很疼,心,莫名失落。
未回过神来时,一边,早有医女把我架起,放至一简易的架子上,随即,有两名内侍抬起架子。
脸上的白纱有些污浊,但我不能把它拿下,因为,我不知道,青阳慎远是否也会看到这一幕。
还有,南越曾经最尊贵的太后,姬颜。
我一直记得她,我想,这辈子,于我印象最深的女子,她,应该是其中的一位。
南越后宫,一直掌权的人,是她。
南越前朝,暗中斡旋的人,也是她。
我对她的铁腕冷血记忆犹深,同时也对她昔日主持后宫之时,对我有着一丝垂怜无法忘却。
当今日的她沦为亡国太后,即便是重病,仍不得返回故土。
这,无疑,是种悲凉。
思绪甫停,抬架子的内侍脚步亦停。
停处,正是那巍峨万方的御辇。
一边的医女早递出手,将我扶下架子,腿一着地,立刻锥心疼痛,额上沁出豆大的汗珠。
“你们俩杵在那做甚么,还不快背姑娘上御辇。”小卓子立在辇边,吩咐道。
撑着油纸伞的内侍,已遮不住斜出随风飘进的雨。
洁白的布履上污浊一片,我眉心不由一颦。
我知道,玄忆的用心,可,我这般污浊的样子,却实是不愿见他。
旦只见一道白光劈过,‘轰隆隆’一声雷响,我不禁唤出声“啊”地一声。
我是怕雷的,尤其怕那闪电。
手臂一紧,馨香之气萦鼻时,身子已腾空被人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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