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望,我淡淡地听着这些,只是,指尖微微颤了下。
入选的五名秀女中,惟独姿容最出众的纪嫣然没有承恩。
这,是是我没有想到的。
不过,玄忆的心思本就让人看不透,或许,越是冷落的,才是越在乎的。
集宠于一身,必是集怨于一身,这点,做为君王的他,不可能不知。
所以,他昔时对我的宠,不过是让我成为众人怨恨的焦点。
为的,怕是还繁逝宫那人一个清静,亦是一种赌气吧。
但,这样平静的日子,注定,我不可能会继续拥有,一切,终逼得我,必须回到这禁宫,才能自保。
哪怕,我真的不愿置身是非中。
近夏时分,暴室是没有冰块纳凉的,忙了几个时辰,我身上已是汗意涔涔。
轻轻拭了额边的汗意,明晃晃的煮缸内,倒映出我蒙纱的容颜,经这十几日的晒照,幸得那半幅白纱遮容,姿容才没有过多的憔悴。
正把煮好的蚕丝接过,与另一名宫女抬着往晒架边走,忽听暴室门口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内侍从外奔进。
“全停下!”厉喝声响起时,管事的嬷嬷忙迎上前去。
“顺公公,可是有何差遣?”
“全给咱家拿下!”
我从没看到过如此严厉的顺公公,他肥白的脑袋上,不知是因为赶路,还是急火,不停有细密的汗珠渗出,即便一边的小内侍替他拿帕子拭去,不过须臾,那汗珠又垂挂了上去。
“顺公公,这是何意?”管事嬷嬷不解地问。
“自然有你们交代的时候,拿下!”顺公公嗓音尖细,隐隐透着一种肃杀的气氛。
随后一众内侍把暴室劳作的一干人等押往暴室狱中。
暴室除织作染练外,宫中宫女有病或有罪,都幽禁于此室,因此,亦称暴室狱。
这是我第一次身陷牢狱,四周是黑森的阴冷,惟有最上侧有一道狭长的窗子。
周围,有宫女惊恐的议论声,而我,却只能安静。
将暴室所有人都囚于狱中,缘由一定不会简单。
心底,隐隐,是不安的。
可,在没有知道发生何事前,保持安静,才不会让自己耗费无用的精力。
小德子自我入狱后一直未曾出现,这也更加肯定我所想的。
被押入狱的当晚,管事的嬷嬷就被带出去审讯,约摸两三个时辰再次带回时,人已被拷打得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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