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却是瑟瑟的,“皇后,有一句话,嫔妾还是要劝奉于您,皇贵妃在皇上心里的位置,不是您奉这一碗汤药于嫔妾,就能转圜的。”
陈锦随着这一语,脸色微变,道:
“皇贵妃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怎样,与本宫有何关系呢?本宫身为中宫,维系后宫和睦,方是根本。周昭仪,你这话,本宫该算你谗言之罪,还是只当你怀了身子,头脑愈发地糊涂呢?”
“皇后娘娘,嫔妾只是提一下罢了,您,何必真往心里去呢?这宫里呐,最怕的,就是女人为难女人,可惜,到头来,挣不过的,都是自个的命。”周昭仪说完这句话,抬起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
这碗药,她拒不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只是,她真的不甘心!
为何都是女子,偏是两样的命呢?
陈锦瞧她用了药,遂起身:
“周昭仪,既然用了药,就好好歇着罢。”
说完,她返身,走出殿外,周昭仪的手,一松,那药碗,径直落于地上,化为一地的碎瓷。
只是,这一地的碎瓷,再割不伤谁的心了……
陈锦甫走出偏殿,恰看到离秋匆匆奔出,她睨了一眼离秋,离秋忙收了步子,躬身,道: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
“跑这么急,难道,在行宫,就忘记规矩了么?”她瞧着伺候夕颜的人,就是厌恶,偏是这句话,犹得说得仿似平常。
“回娘娘的话,奴婢失仪了,请娘娘责罚。”离秋边答着话,边把手里的一方白色丝帕稍稍收了起来。
“那是什么?”
“只是一方奴婢的帕子。”离秋平静地禀道,并没有一丝的惧慌。
“哦,你的帕子,也可以用这云纹么?真是胆大妄为的奴才。”陈锦的眼睛何其精锐,早瞧到,帕子一角,绣着宫里一品以上方准用的云纹,“还不拿给本宫!”
“诺。”离秋眉心皱紧,躬身呈上帕子。
陈锦展开帕子一看,虽是平常的宫帕,但,上面一滩尚未干涸的血迹,却是不容忽视的。
“这是什么?”
“回娘娘,是皇贵妃的。”
“本宫知道是皇贵妃的帕子,难道,你以为能诳得过本宫么?”
“回娘娘的话,皇贵妃自诞下皇长子后,身子一直不大好,是以,刚刚又咳出这口血。”
“啊,是咳血啊。来人呐,快宣院正往皇贵妃那瞧着去。”陈锦故做紧张地吩咐边上的宫人,又对离秋道,“你也赶紧回去伺候着吧,皇贵妃病得这般重,身边断是少不得人的。”
“奴婢知道。”
离秋伏身间,眉心,却是未曾松却。张院正才开了汤药,给皇贵妃用下后,不知怎的,就呛了起来,临到末了,咳出这口血,终是让她担忧骇怕起来。
陈锦收了那方帕子,眉尖轻扬,这,可谓,得来全不废功夫。
她步子轻快地步进另一侧的偏殿,越过层层纱幔,宫女悉数躬行礼间,第一次,她不用通传,就能进到殿内。
轩辕聿一手支颐卧于榻上,睡得显见并不踏实,听得她的刻意放轻的步履声,已睁开瞳眸,道:
“皇后,回来了?”
“是,臣妾回来了,周昭仪已服下汤药,请皇上放心。”
“有皇后代劳,朕自然放心。”轩辕聿对着她,复笑了一笑,这抹笑里的意味,他知她是看不懂。
他也不需她看懂。
“皇上,有件东西,臣妾不知道,该不该呈给您看。”
“哦,是什么?”轩辕聿眉稍微扬,漫不经心地道。
陈锦仿似犹豫了一下,方下定了决心,双手奉上那块白色丝帕:
“皇上,这是刚刚皇贵妃的宫女,呈上来的帕子,说是——”她顿了一顿,瞧见轩辕聿仅淡淡地扫了一眼,丝帕上的血迹,并没有多少的动容。
“是什么?”他问出这三个字,语意冷漠。
“说皇贵妃又咳血了。”
“哦。传院正去瞧了么?”
他的语意中仍是没有起一丝波澜,可,只有他清楚,在触到那丝帕上的血时,仿佛,那血是从他心口流出的一般的疼痛。
他,不能再疼痛了。
麻木吧。
麻木了,才好过一些。
最后为她做完一些事情之后,他该让自己永远地麻木了。
“已经传了,只是,皇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