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哪怕歇于驿馆,轩辕聿似乎都刻意避开夕颜。
而太医则正式按着规矩,每日请诊夕颜的平安脉。
这一举措,仅向外界宣告,这孩子,轩辕聿承认是他的。
虽然仅是承认。
她终究是要感激他的。
不管怎样,一名帝王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
然,也仅是感激。
她的胎相很是不稳,太医每日诊脉,虽不曾说什么,她看得出太医眉头的紧锁,也知道,每日诊完,太医并不会直接开方子,所开的方子,大抵总过了半个时辰方会交给宫女去煎熬汤药。
然,她害喜的症状,逐日开始好转,下身,也不再见血。
这些,都是好的症状吧。
到檀寻时,因着刚入秋,衣裳尚是单薄,她的腹部微微可见隆起,亦因此,她用稍宽的腰封松松地缚住,希望能遮去些许。
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希望过多的人注意到这个孩子。
尤其在那个危险的禁宫中。
即便,她必须回去,但,她希望,这个孩子,能安全地生下来。
她的车辇是随轩辕聿的御辇一起进入禁宫。
辇停,甫下车辇,第一眼看到的,是不远处,站在太后身旁,养育她十三年的母亲陈媛,母亲的气色看上去很好,她手扶着太后,盈盈笑着望向她,她的步子想向母亲走去,可她亦知道,这样的场合,哪怕咫尺的距离,终究,是不能逾越的。
一如,现在,她和轩辕聿之间的距离。
轩辕聿比她先行下辇,他站在她的身侧,明黄的朝服,在初升的旭日下,散发着王者之气,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早不见病容憔悴,连那些胡茬都被悉数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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