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那端。
她收回关殿门的手,本以为,今晚,他该不会过来。
可,他却是来了。
她的鼻端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但,这夜宫内,四处遍种着香草,各殿也都薰了香,又岂会一丝的味道都没染到呢?
除非,是他不愿意让身上有一些味道让她闻到罢了。
“风长老,有事吗?”
“又是第五日了,该服药了。”他的手上端着那碗粘稠的药盏。
她方记起,确实,又该是她寒毒发作的日子。
殿门开启,她接过他手中的药,甫要喝下,他却止了她:
“稍等一下,这,给你。”
他从袖中取出另一样东西,是一件青铜制的鹰符。
“这是?”
“这是苗水族的兵符,用这符,二十万族兵悉数可为你所调用。”
“风长老的意思,是对巽军一战,你不再过问?”
“是,你是族长,这一战该是你立威的时候,并且,我想,这也是族长想要的吧。”
“是,这是我想要的。”她接过鹰符,另执起药盏,一气饮下。
他看着她饮下那碗药,面具后的眸底,洇出一丝淡不可及的悲凉意味。
喝下这碗药,她就不会承受寒毒的噬心。
在没有天香花做成的天香蛊解这千机寒毒之前,他能做的,惟有如此。
“你去休息吧。”她喝完药,神智尚清晰前,对他道。
“是。”
他转身向殿外行去,并替她关好殿门。
他知道,很快,她就会昏昏沉沉睡去,这样,对于她来说,就不会有千机发作时的痛苦。
“她如果知道了真相,未必会原谅您。”女子的声音在回廊的阴影处响起。
“是,您不能看着她死,可她这样,比死又好得了多少呢?”那女子的声音继续道。
“你今日说得话太多了,做的事也太过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风长老说完这句话,身影迅速地往偏殿行去。
八月初十,巽兵与斟兵交战于明堰城郊,斟兵用铁甲阵分批围缴巽兵,巽兵大败,斟兵诛巽兵五千人。
八月十一,巽、斟两兵再次交锋于城郊,斟兵仍使用铁甲阵,巽兵佯做不敌,步兵败退时,弓箭手压上,射出火箭,箭落于铁甲阵内,瞬间点燃木牌。而斟兵忽将着火的铁甲悉数由死士反推至巽兵阵营,巽兵被火燃着,死伤大半,此一役,斟兵诛巽兵万余人。巽国余兵退回距离明闾稍远的龟山休整。
同日,巽、苗水会战于苏莞,苗水不敌巽兵,节节败退,弃城而逃,沿途辎重尽抛,巽兵疑心有诈,未乘胜追击,仅将辎重收回己用,殊不知,苗水族兵忽引愍河水倒灌苏莞城,巽兵逃闪不及,水淹巽兵七千人,因苏莞百姓悉数撤离,未伤及无辜。而后,此水沿护城河涌入泾河,对城内造成损失较小。苗水族兵大胜,却并未在苏莞城内逗留,快速撤兵离去。
同日晚,斟兵两战告捷,稍作庆祝时,明堰城突然被大水淹没,斟兵措手不及,被水冲走大半斟兵,伤亡惨重。
原来,巽兵隐其精锐之师于泾河下游,堵住泄洪口,导致从愍河流入的水无法泄出,泾河水位喷涌,反淹没位于下游的明闾。
八月十二日,巽兵精锐之师集左、右两翼余军,挥戈直取吴闾。
银啻苍得到这一封八百里加急快报时,尚是夜半时分,他披着寝衣坐起,或许,连这里,都很快,不再是他的夜国。
不是他轻敌,实是,他败给了一名女子!
他不知道,是怎样来到芙蕖殿。
殿内,是这宫内唯一拢了雪色纱幔的殿宇,而这一切,都是他特意给她布置的。
现在,她就坐在那层层的雪纱后,她仿佛早知道他会来,回过脸来,第一次,对他笑得这样嫣然倾城。
是的,第一次。
笑得这样地灿烂。
“你来了。”
他走到她跟前,手,钳住她的颈部,他看到她的脸,在他的钳紧下逐渐地涨红,却依旧笑着,并不求他。
“为什么?”
他仓促的松开手,她呛出一声,却没有再多的动作。
“从你在旋龙山洞中,设计我时,就不该再问我为什么。况且,我早用沙盘演示过,水可以淹没你所有的筹划。”
“孤,在旋龙山洞没有设计你!”
“没有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