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她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身上的衣裙也很古怪。
夕颜再望了一眼四周,眉心有些颦紧。
“是不是觉得有些晃?现在,我们在船上,你溺水了,被阿爹的船所救。等你伤口恢复了,阿爹会把你送到最近的镇城,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去了。”
阿兰笑得很是灿烂。
这种灿烂,有多久她没看到了呢?
原来,这里是船舱。
这个船舱并不宽敞,该是普通的鱼民人家。
她看到,自己的手臂和膝盖处都包了白色的绷带,连额上的伤口都重新包扎过。
除了额和手臂,膝盖处的伤可能因水流冲下撞到了一块,导致有些活动不便,但这对她来说只是小伤。
终究会愈合的小伤。
稍稍安心地闭上眼睛,看来,她真的命大。
所以,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不带任何负担地休息一下吧。
休息了大概三日,她就觉得好了许多。
在这三日里,她从阿兰闲聊的口中,知道了,她们一家的大致。
阿兰的父亲铁叔是金真族人,阿兰的母亲铁嫂是汉人,一家三口,倚靠捕鱼为生。
因为他们捕鱼的地方,距离旋龙谷很近,恰好就救了溺水的她。
阿兰一家在在是旋龙谷旁,隶属巽国的葵镇有一处小宅。但,他们不常回家住,更多的时候,还是住在这艘船上。
毕竟,对于鱼民来说,每一次的汛期,无疑就是他们一年内最值得期待的日子。
夕颜没有告诉阿兰,她的来历。
阿兰也并没有好奇地问她。
或许,这就是鱼民女儿特有的爽朗,不会去问一些别人不愿提的东西。
阿兰一家日起而做,日落而息,捕来的鱼,除大部分会卖到集市之外,剩余的,铁嫂会做成各种美味的食物,尤其夕颜这一来,铁嫂更是额外每日用很滋补的鱼汤替夕颜来补身。
铁叔精通一点医术,负责给夕颜配一些汤药,这也使得夕颜很快就恢复了体力,除了偶尔会晕船外,腿还不是很方便外,这样的日子,该是她这三年来,真正舒心的日子。
纵然,仅有短短的三日。
可,阿兰一家,对她这个素昧平生的人热忱的照顾,让她真的很感动。
只是,这样的好日子,注定是短暂的。
她的命运不知道是否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多舛。
第三日的傍晚,当美丽的夕阳洒满整片看上去很宁静的海面,变故不期而至。
彼时,夕颜正靠在炕榻上,听阿兰讲着一些捕鱼的趣味,她不知道自己会留在这多久,或许等腿伤好一点,她就该去做没有做完的事。
然而,再平静无波的海面,都有波涛汹涌的一刻,此时,随着鱼船猛地一个撞击,夕颜的身子,差点就要跌下床去,幸好,被阿兰紧紧抱住。
抱住的刹那,她听到,船舱外的甲板上传来一些动静,接着是惨叫声,响彻云霄。
这种惨叫,是人死前所发出的最后声响。
夕颜听得清楚,一声是来自铁叔,一声是来自铁嫂。
当然,阿兰也听清了,她原本小麦色的脸,此时一片煞白。
夕颜觉到阿兰的身子,一个颤震,松开抱住她的手,就要冲到甲板上去。
但,不待她冲出去,两名着着兵装的男子,已用犹带着血的刀尖挑开帘子,进得舱来。
“喲,这里还有两个金真族的余孽。”
“是啊,还是两个标志的金真女人。”
夕颜认识,这身官装,是巽国的。
只是,他们为什么来此屠杀手无寸铁的鱼民?
虽然,她还不知道旋龙谷发生了什么,但,今日,巽国的官兵,出现在此,让她的心底,萌了愈深的不安。
“王八蛋!”
阿兰看到那沾血的刀尖,唾骂出这一句话,不顾夕颜的相阻,立刻起身,拔出靴里的防身小刀,就朝那俩个官兵扑去。
“小娘子还挺犟啊,李四,看这金真的女子果然带劲。”
其中一个稍矮的官兵一把攫住阿兰扑过去的手,狠狠一扭,阿兰手里的刀顷刻从她手中拖出,落到了地上。
“放开她!在巽国的土地上如此肆意妄为,身为官兵,就这么蔑视法令么?”夕颜斥责道。
“呸,老子奉行的就是法令!三日之内,杀尽葵镇的金真族人!”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