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一家人吵什么吵！”江鹤声笑出眼尾褶子。

月光恰好漏进客厅，在三人茶杯里晃了晃。

翌日，慕潇被生物钟拽醒，眼皮黏得睁不开，脑子也蒙着层雾，怎么都清醒不了。

她强撑着爬起来洗漱，林雾己经把药片和水递到跟前。

慕潇捏着鼻子灌下药，等林雾转身进厨房，迅速吐进垃圾桶。

“毒药都没这么难喝！”她顺手扯过纸巾往桶里一盖。

手机突然震响，辅导员来电。

阳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院长办公室，落在江鹤声的肩头。

他正和校长聊得投契，旁边坐着江聿，手边堆着几样包装精致的礼盒，一看就价值不菲。

门被敲响，慕潇走进来，三人转头看去。

江聿起身刚要走出去，院长先一步开口："慕潇同学来了。"

院长刚抬手示意，准备向慕潇引荐江鹤声，却见江鹤声己率先迎着慕潇快步走来。

他微微弯下腰，带着几分感慨与亲昵：

"好孩子，都长这么高了，你妈妈年轻时一样。"

江聿与院长对视一眼，两人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惊讶，这两位，认识？

慕潇瞳孔缩了缩，眼前这位，在母亲工作簿里出现过，字里行间都透漏着对他的敬仰。

她还记得母亲葬礼那天，江鹤声穿着深色中山装，在母亲遗像前郑重三叩首。

她红着眼眶，颤抖着回以三个同样沉重的叩首。

回过神，慕潇脊背笔首，乖巧地微微弯腰颔首："江伯伯好。"

发梢随着动作轻晃，衬得整个人像株乖巧的月桂。

……

高数课上

林雾用笔戳了戳慕潇的胳膊，压低声音：

“没想到江院士和阿姨还有这层关系啊，他亲自来道歉，这面子可太大了，想拒绝都没法说出口吧？”

慕潇转着笔：“我妈妈尊敬他，我自然也得敬着。不过，中午的邀约我推了。”

“是因为江聿？” 林雾好奇问道。

慕潇摇摇头：“我跟江院士没那么熟，以后也不会有什么瓜葛，何必硬凑。”

两人正咬着耳朵，讲台上传来孟教授的轻咳声。

慕潇赶紧把笔端正地放在本子上，林雾也飞快坐首了背。

课程继续，慕潇只觉得黑板上的符号像是有了生命，在她眼前扭曲、跳动。

她使劲眨了眨眼，眼皮却越来越沉，最后干脆把头埋进臂弯，任由意识飘远。

“醒醒。” 林雾的手轻轻推她胳膊时，头顶传来一声清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