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砂壶,“小蓠姓江,江家的地界轮不到外人撒野!”
慕潇反手把江聿拽到身前当人肉盾牌,从老公肩膀后探出脑袋,红唇一勾:
“外人?等百年后过清明,给您扫墓的是我领着的江家血脉,您捧在手心的宝贝孙女?呵,早跪在别人家祖坟前头了!
奶奶,你莫不是老糊涂啦,这个账都算不明白吗?那江家以后就改成慕吧。”
江老爷子捏着紫砂壶的手顿住,身旁鹦鹉也收了聒噪劲儿,一人一鸟齐刷刷盯着窗外,仿佛那面白墙真映着满园春色;
连余光都不敢扫向剑拔弩张的对峙现场,生怕自己绷不住的表情会彻底点燃火药桶。
江聿垂眸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刻意错开目光,生怕稍一偏头,就会撞上那两团即将引爆的火药。
于是,战争形态迅速升级,从文斗转向了武斗。那场面,堪称江家老宅的“拆迁现场”。
两人从堂屋这头打到那头,所过之处,寸“物”不留!
什么祖传的青花瓷瓶?砸!太师椅?踹!名家字画?撕!紫檀木桌子?掀!
经此一役,江家那间沉淀了百年历史、庄严肃穆的中式堂屋,被迫“与时俱进”,走上了极简风。
放眼望去,空!空!空!
唯一的家具,就是散落在地的几个、方便随时抄起来互砸(或防御)的软垫!
从此,江家多了一条血泪教训总结出的新规矩:喝茶?可以!但请自带杯子!
并且,务必、时刻、牢牢攥在自己手里,如同战士握紧他的枪!!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你心爱的茶杯,会不会被旁边哪位当成投掷武器!
……这是后话,话说回当前……
昨夜发生的事在他脑海里不断回放,他都没来得及好好想一想。慕潇绝望破碎的模样,他清醒的沉沦,还有沈言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