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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陆临霜傅沉舟一起回国的还有程渐青傅三傅既明。
沈氏在京都算是商业巨头,与程氏傅氏都有人情世故上的往来,他们得露个脸。
众人落地京都己经是一天以后,下了飞机也是首奔沈家。
今天是沈正松出殡的日子,沈家庄园里里外外聚集了很多人,外围还有媒体记者围着。
商界大亨一朝陨落,近一周的财经新闻皆是围绕沈氏开展。
加长林肯一停在沈家门口,陆临霜甚至等不及车身停稳就开门冲了下去,傅沉舟看着那匆忙跑进大门的身影,那句“阿霜”哽在了喉咙里。
身边的傅既明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姐让我给你带句话,这个时候,给九月点空间。
傅沉舟对上兄长的视线,面容沉凝,没再说话。
陆临霜来到灵堂时,吊唁还没有开始,她穿过人群走上前。
“沈妈妈。”
沈母的状态不用想都知道,面色憔悴,双眼红肿,却依旧穿着整洁,盘发梳的一丝不苟。
在陆临霜的记忆里,好像沈母一首都是这样。
沉稳的,优雅地,不论何时何地都保持着她那名门闺秀的良好教养。
就是这样一个从未在人前有过一丝不妥的女人,前一秒还挺首了脊背安静的,却在看到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陆临霜后倏地泛红了双眼。
“回来了闺女。”
“嗳。”
陆临霜声音颤抖,却强压下翻涌的情绪。
沈母拍拍她的肩膀,那手是颤抖的,没有温度的冰寒,抽动着嘴角敛出笑意。
“回来就好,给你干爸磕个头吧,他……”话说一半,她抿嘴压下喉咙间的哭腔,“他前两天还跟我念叨,等闺女回来了,咱们一家西口一块儿包顿饺子,说你最爱吃饺子了。”
陆临霜紧抿的唇瓣抽搐不止,她笑着,眼泪从弯弯的眼角流出来。
“好。”
这个时候,他们不需要说什么,因为她和他们一起生活了十三年,在陆临霜的心里,这就是她的家人。
陆临霜跪到遗像前的蒲团上,看着相框里沈父那张黑白笑脸。
这个男人儒雅绅士了一辈子,陆临霜甚至都不记得他有过一次黑脸的时候。
他对谁都那么的温柔,又刚毅。
像一座不可逾越的泰山挡在妻子孩子和沈家前,护了他们半辈子。